“会的。”一场闹剧轻而易举化解,林知看着这一切,可算明白这帮人视而不见装傻充愣的功夫了。周传达站在徐颂年身边,在一片祥和的声音中格格不入,“赵叔,我二哥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前段时间你们还谈合作,怎么……”“传达你也糊涂了,我和周家来往多年,做生意也是和周家做。”“徐颂年!”墙倒众人推,周传达怒了,指着徐颂年的鼻子大声道:“其他人怕你,我可不怕,你等着……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唔……”保镖都不需要徐颂年的指挥,在陈念的眼色下,依葫芦画瓢直接把周传达抬走。灵堂上,徐颂年的声音格外清晰,“十二月二十五,是老太爷下葬的日子,还请诸位赏脸参加。”众人纷纷附和:“一定来。” 他是我的伴侣十二月二十五,上京下起了小雨,雾蒙蒙的天空盖在陵园上方。山脚下停了一排黑色汽车,每人拿着一束菊花放在刚立好的墓碑前。“先祖父周镜海之墓”几个大字刺入人眼,立碑人是徐颂年。徐颂年站在最前头,右手边站着林知,两人共撑一把伞,身后则是周家一大家子,仪容肃穆、西装大衣整齐,宾客放下花一一下山,看着几步远处守着的几排保镖,不禁想等周家这个流落在外的长孙接管了家业,只怕会比周镜海更加狠辣难对付。周传影、周传达两兄弟被保镖看着,老实参加完葬礼后送回老宅,等观礼的宾客一走,陵园顿时安静,只剩下周家本家人。细雨随风刮来,将黑压压的伞盖吹得摇晃,徐颂年黑色大衣沾了透白细碎的雨珠,就连鬓角头顶也没有避免,声音冰冷:“你们都回去吧。”听到徐颂年发话,其他人才松口气,周锦菡两兄妹关切徐颂年几句,就跟着车队离开了。林知握住徐颂年的手,小声说:“你要是伤心可以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哭不出来。”林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笨拙的用双手裹住徐颂年的手背,试图用掌心的温热将对方冰凉的肌肤焐热。徐颂年从目光从墓碑上挪开,反握住林知的手。林知抬头看他。“我父母的骨灰也葬在这里,我带你去看看。”“好。”徐颂年抬脚朝山上走,保镖要跟上被他制止了。徐绒本来埋在姚州市的陵园,后来徐颂年回了周家,想起他跟父亲的感情,还是把骨灰迁到了上京,夫妻合葬。
双人墓前,徐绒黑白的容颜很漂亮,紧挨着一个同样英俊的男子,夫妻两人眼含笑意,看着徐颂年和林知。徐颂年放下白色雏菊,掏出手帕擦拭墓碑上的雨水,说:“爸、妈,我带我伴侣过来看你们了。”林知也跟着喊了一声爸妈。徐颂年说:“妈,你一定奇怪我怎么带了个男人过来见你。十岁的时候,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说我喜欢跟你一样温柔的女生,最好是学艺术、知书达理,能跟我一起探讨人生哲理的知识分子,有没有钱无所谓,最关键是要懂我。”林知没想到还能在陵园听到徐颂年回忆过去,提起他少年时对另一半的幻想。林知比对了徐颂年的要求,温柔、学艺术、知书达理、探讨人生这四个要求,林知没一个沾边。他暴躁、喜欢骂人、看见马克思莎士比亚这类人写的书籍就想睡觉,跟徐颂年吵架永远吵不赢。“那时候太年轻了,等上了高中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你曾说过,你跟父亲是自由恋爱,希望我也找一个喜欢的。如今,我把他带过来了,虽然是个男人,但你们思想开放,想必会接受。”林知偷偷的说:“不接受也说不出来啊。”徐颂年瞥了林知一眼,“不接受也没办法,我这辈子就你了。”雨停了,云层移动露出微薄的阳光,徐颂年收伞,和林知走出陵园。回程的路上,徐颂年接到了郑心的电话,送林知回到别墅便去了公司。周镜海一死,徐颂年成了接管家业的人,按理是要搬回老宅住。和林知抱着相同疑问的人不少,陈念就是其中一个,下午敲开了别墅的门。这是陈念第一次登门拜访,林知有点惊讶:“陈管家来是找徐颂年吗?他去公司了。”“大少爷既然不在,跟您说也是一样,麻烦你问问,老宅如今空着,他要不要搬进来。”“嗯,我会转告的。”“多谢林少爷。”陈念走了,林知关上大门,心想徐颂年要是搬走他也得跟着走,但在别墅住了快一年,林知对这里有感情,不是很想搬。菠萝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纯洁无辜,用尾巴骚扰林知,然后把狗盆叼了过来。“你就知道吃,一天到晚的吃。”林知一边教训一边放狗粮进盆里。萨摩耶大张着嘴,疯狂炫饭。林知为了参加周镜海的葬礼特意把今天的行程挪开,傍晚的时候发消息给徐颂年,问他回不回别墅吃完饭,得到的回答意料之中,徐颂年不回来吃饭,还说要很晚,让他不要等。林知以为的很晚是十一二点,没想到挨到了十二点,徐颂年人影都不见,实在扛不住睡意熄了灯钻进被窝。凌晨两点,楼下传来密码锁的动静,徐颂年裹着一身寒意进门,菠萝从狗窝里面爬出来摇尾巴,扑腾几下回去继续睡。打开主卧的门,只有林知平缓的呼吸,徐颂年松开握住门把的手,去了客卧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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