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了,你这要疼好几天,总不能每次都靠止疼药。”“可我就是疼。”“知知忍忍。”林知见说不动徐颂年,干脆闭眼,道:“那你唱首歌给我转移注意力。”徐颂年犹豫了一会,还真拿手机搜了一首情歌,唱给林知听。低沉的歌声飘散在病房,完全不在调上的唱法让林知哭笑不得,没忍住笑出声。“哎不行了,你快别唱了,我一唱我就想笑,一笑就肚子疼。”徐颂年关掉音乐软件,改为讲故事,声音催眠似的,林知可算酝酿出睡意,再一睁眼就是天光大亮。护士来查房,跟徐颂年嘱咐几句才离开。病房空荡荡的,窗沿落了一层雪,几只鸟雀飞来,砰的一声撞在玻璃窗上。林知指着撞晕的麻雀道:“真蠢,不知道死了没。”麻雀掉在窗台上,徐颂年打开窗户,把晕过去的鸟捉进屋内。林知闲着无聊,赶紧伸手:“给我瞅瞅。”“你注意点,等会又喊疼。”林知让徐颂年摇高床头,舒服的靠着,掌心拖着麻雀的身体,食指顺着羽毛抚摸。林知玩得起劲,用手指逗弄鸟喙,嘴里发出啾啾的叫声,徐颂年让人把电脑送到医院,就在病房内办公,一副林知不出院他就不走的架势。宋澄提着保温桶进来,里面是他今天早上刚熬好的鸡汤,见徐颂年并没有像昨晚说的离开,也给对方盛了一碗。室内温度高,晕过去的麻雀悠悠转醒,看见林知的脸惊慌不已,发出惊惧的叫声,奈何翅膀受伤一时半会飞不起来。林知觉得很有意思,道:“妈你先把鸡汤放着,我等会就喝。”“你又不是小孩子,还玩鸟干什么,赶紧把它放了。”“妈你不懂,外头冰天雪地,这鸟出去就是一个死啊!”林知忽然惊叫一声,吓得徐颂年和宋澄纷纷抬头,“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了?我去喊医生。”“不是,”林知手臂发颤,掌心一股湿润,哭丧着脸道:“它……拉我手上了。”徐颂年:“……”宋澄:“不是叫你别玩吗?现在知道教训了吧。”“你们快别看着了,赶紧把它拿开,再端盆水给我洗手。”徐颂年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放在凳子上,抓过林知的手,用湿纸巾擦掉掌心的鸟屎,看着漂浮起来的污秽脸色难看,二话不说就把水倒了。卫生间的水龙头足足响了两分钟才停,林知觉得以徐颂年的洁癖程度,得把皮给搓下来。
林知不敢玩鸟了,乖乖喝鸡汤。宋澄熬出来的汤一点都不油腻,上面飘着枸杞和一点油星,香味扑鼻。下午,保镖步履匆匆的走进来,低头在徐颂年耳边说了什么,林知只听到徐颂年说了一句他知道了,便打发保镖离开。等人一走,林知立马问:“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周传影死了。”“……啊?”林知半晌才消化这个消息,“你们没弄错?”“今天上午出的车祸,人还没送到医院就没了。”又是车祸。林知不禁道:“你们这些资本家都喜欢用车祸来掩盖杀人的事实吗?”徐颂年一记冷眼瞥来。林知赶紧啪的一声打在自己嘴上:“童言无忌,不是你们,是他们那些资本家。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多想,几年前,你就在姚州市遭人追杀,差点被一辆大货车撞死,现在我十分怀疑当初的行凶者就是你二叔。”“还算不蠢。”林知翻了个白眼,继续问:“所以你二叔惹了谁?”“他游走在灰色地带,知道不少秘密,若是威胁别人不成反被灭口也是有可能的。”“原来是狗咬狗,被狗咬死了。”林知得出结论。林知住了半个月的院,眼瞅着除夕就要到了,说什么都不肯再待在医院,趁宋澄离开的空隙,央求徐颂年把他带回别墅。路面结冰,凯迪拉克缓缓驶入别墅区,林知看着窗外雪白的冬景,忽然听见徐颂年说:“知知,伤好后要不要考虑退出娱乐圈?” 过年对徐颂年提出退出娱乐圈的要求,林知说要考虑几天,他的伤没好不便移动,除夕只能在上京过了。宋澄还没答应两人的事,是以对去徐颂年家中过年的邀请不是太乐意,借口林廷峰还在姚州市,想回去。徐颂年当即就把林廷峰接过来,这下宋澄连借口都没有,被林知挽留住。保姆做了满满一桌的团圆饭,做完徐颂年就让她回家过年,别墅内灯火明亮,举杯相庆。林知不能碰酒,用饮料代替,穿着一身雪白兔子图案的睡衣坐在椅子上。吃完饭躺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林知一边吃橘子一边吐槽:“年年都这么难看。”徐颂年手里拿了一个柑橘,剥皮的时候溅了一手黄色的油水,用餐巾纸擦掉,然后将果肉递到林知嘴边。林知一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含糊道:“你这些天都不要去公司的吗?不仅是吃饭睡觉,其他什么时候我都能看到你的身影。”“有郑心打理公司,我可以在家陪你。”林知脸上笑着,嘴上却说:“小心郑心在背后骂你无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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