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心好似听见了污渍落上纸面,发出啪的一声细响,眼睁睁看着白纸黑字被油渍糊掉。郑心:“……”林知:“……”徐颂年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收住走向休息室的脚,转身回头,瞳孔骤然缩小。郑心给徐颂年打工这么多年,对对方的整洁严谨深有感触,盖因在他们刚回国的时候,新上任的女秘书因为递给老板的资料沾了口红,还没过试用期就被徐颂年无情pass。这幢惨案至今在荣星资本内部广为流传,成为一众董秘董助必须遵守的铁律。郑心面无表情的想,林知是新上任的秘书,会不会被徐颂年训斥?“对不住啊。”林知连忙抽出纸巾,一把擦掉a4纸上的油星。郑心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那滴油水因为林知的不规范cao作,随着纸巾划过涂抹更大的版面。“……”林知默默收回手,把纸巾丢进垃圾桶,看向徐颂年。“再去打一份给我,你,吃完早餐就去自己办公室待着。”“好的。”两声应答整齐划一。郑心拿走那份被弄脏的计划书,心想董事长夫人就是董事长夫人,跟他们这些打工崽待遇天差地别。徐颂年换好衣服出来,林知正好吃完早餐,走到他面前说:“真不要我留在你这?”“你不是不搞办公室py吗?”“搞不搞是另外一回事,我工位就不能摆你这里?”“不能。”“好吧,”林知勾住徐颂年的脖子,“走之前给你一个牛肉粉味的吻,ua!”徐颂年不止林知一个秘书,毕竟后者靠不住,是以等林知回到工位,电脑椅子文具早就准备齐全,徐颂年真正的秘书将一份电子资料发给林知,说:“这是这一周想要约徐总吃饭的人,你按照重要程度排列一下,备注是否应约以及应约的理由,做完后发给我。”“嗯。”林知本以为他来徐颂年公司是打酱油的,没想到还真找了一个老师,教导林知处理员工递上来的各项资料以及做各式各样的数据分析。林知偶尔会以秘书的身份和徐颂年出席商务宴席,没就算不去,也要告知徐颂年他下班之后的安排。周五那天,林知和徐颂年去参加某集团老总的饭局,坐车过去的时候,道:“你公司的人不仅怕你还怕我。”“怎么说?”“昨天我说请他们喝咖啡,他们都说不喝。”
“就没有阿谀奉承你的人?”“没有,我听他们聊天的时候说,是你对拍马屁的人没好感,所以也不敢来拍我这个老板夫人的马屁。”“是有这么回事。” 发现林知和新同事聊了几个月的天,某天睡前思维发散的时候,忽然想起这个人,好像从对方上董助办公室开始,林知就没见过他干过正经事,按照徐颂年不养闲人的办事准则,不应该啊?林知把这个念头和徐颂年说了。徐颂年搂着林知,下巴抵在柔软乌黑的发顶,闻言神色不变,问:“你不喜欢王琦了吗?”王琦就是那个和林知每天一起摸鱼的人,林知说:“也没有不喜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几次看见他玩手机,凑过去看的时候慌忙藏起来,像干了见不得人的坏事。”“别人有隐私,不给你看正常。”林知也觉得是这个理,结束五一长假再去上班,发现王琦还和从前一样跟他聊天,只是每次林知偏头的时候,都能看见对方的手机屏幕,大大方方的将上面的信息暴露在林知眼中。林知那丁点疑惑也随着王琦这个动作烟消云散,时间很快到八月,林知辞去了董事长秘书一职,于九月中旬顺利进入上京大学攻读ba。徐颂年特意没去公司,陪着林知办好入学手续,吩咐对方每天无论多晚都要回家,尽管大学离别墅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上京大学有宿舍,徐颂年没让林知住宿,安排了专职司机接送。除了周末,林知每天都有课,尤其是到了上午的第一节 ,他不得不一大早爬起来,眼睛都睁不开就站在镜子前面穿衣服,林知哈欠连天的商量:“像这种早上八点半的课程,我可不可以在学校周围住一宿啊?这样我就不要很早起床了。”“不可以。”徐颂年果断拒绝。林知转头直勾勾的看着徐颂年:“为什么不可以?”“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林知见言语说不动徐颂年,一把抱住对方的腰,仰头亲了一口,“这样呢?”“还是不可以。”“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徐颂年说:“我每天都会回家,所以你也要一样。”林知这点没法反驳,不管徐颂年加班到多晚,第二天睁眼一定会看到对方的身影,有时候甚至会将隔日要穿的衣服选好,要林知按照他的品味进行装扮。“好吧,”林知又亲了徐颂年一口,高兴道:“看在你这么着家的份上,我就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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