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而后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没。”
谢婉宁没遇过更没见过这种事,她不知道怎么处理,本能地看向南佳,试图从她那儿找到解决目前情况的办法。
“吴愿?”
“什么吴愿?”谢婉宁疑惑的小眼神直愣盯着南佳,“你认识?”
躺在地上的人终于缓缓转过身来,动作缓慢,似老气横秋的长者,做一个动作极为艰难。
当那张脸露出的瞬间,南佳呼吸一滞,大脑短暂失去思考能力。手机屏幕亮起将她借给吴愿的衣服照亮部分,她只是凭着刚才眼神掠过的记忆大胆推测是不是吴愿,她当然不希望是,可结果却叫人胆寒。
“你外套呢?”南佳看向谢婉宁一直没穿搭在臂上的防晒服,“借用一下。”
一天两次,见证同一个人人生最惨的模样。南佳将防晒外套紧紧包裹她上半身,肌肤触及到的是一片凉意,刺骨毫无生气。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破碎的娃娃或许此刻最贴切,她喉头哽咽,调整出声的音调:“有……有受伤吗?”
回应南佳的是了无生气的呆滞眼神。后来每到夜深人静,南佳都无法忘记,那双眼睛散发出的是离开人世前最后的一丝聚焦,是一个濒临死亡线的人最后的委托。
此刻,所有的安慰无疑是伤口上撒盐。谢婉宁站在旁边沉默不语,她最怕气氛尴尬,但也清楚这时候不论说什么都会击溃对方内心最后的防线。
南佳默默帮她把衣服穿好,扶她起来时发现脚踝上有捆绑的痕迹。
“好了。”她淡淡说一声。
吴愿僵硬低头看身上穿好的衣服,没有说谢谢,没有看她们,拖着支离破碎的躯体走出这里。
谢婉宁小心翼翼询问:“就让她这么走了会不会出事?我们要不要联系她家人?”
在这之前南佳问过吴愿,她连学校老师都不愿意告诉,更何况是家人:“暂时别说,我们和她关系浅,过多插手或许会适得其反。”
她说得有道理,谢婉宁点头赞同:“也对,不过我看她真的好惨,到底是谁这么恶心,怎么能把人衣服扒了?”
南佳盯着前方消失于拐角的背影,良久无言。吴愿自始至终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麻木心死。她不懂纵容那些人,隐瞒学校和家人,难道事情就可以随着时间淡化或停止了吗?
“南佳,你说我们要不要做正义之士?”
谢婉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兴奋劲儿对事情本身并没有多大善心,南佳从她此刻的表情大概能看出仅是好奇对吴愿动手的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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