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更得手些。
茜雪捧了茶上来,贾母一惊:“这不是你宝兄弟屋里的茜雪?怎么她在这里?”
茜雪拧着帕子候到了一旁,紫鹃虽是不忿,也不愿意在人背后说宝玉的闲话,只道:“茜雪的爹爹病了,她又孝顺,为了给她爹爹看病,出来找活做,恰逢我们姑娘在买人,就进来了。”
贾母还有什么不懂的,同鸳鸯使了个眼色,鸳鸯立刻拉着茜雪到一旁说话,贾母自己先叹道:“这可怜孩子,她爹爹病了,怎么不来找我,自己扛着是怎么回事。”
黛玉蹙眉道:“也是我遇见了,茜雪姐姐做事也周到,我还跟婶子说,要是没遇着她,只买回来些不懂事的小丫头,我也不知道怎么教,少不得也得手忙脚乱一阵子。”
贾母又同她说了一阵话,听闻得贾琏来接她了,不顾黛玉再三留饭,起身道:“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今日同你拉了这么会儿家常,也只有在园子里说的那些是最重要的。也就是来看看你住得怎么样,和你婶婶、姐妹们相处得如何。见你一切都好,我也就安心了。甄家那事,我已说过,你忘了便是。凭那老亲再亲,也亲不过你我的血亲。我原想着,要真是误会,能解开了也好,既然不是误
会,那你不同他们来往便是了。”
黛玉鼻头一酸,轻声道:“外祖母疼我。”
“我不疼你,还能疼谁呢?”贾母道,“如今你有了叔叔婶婶,他们也疼爱你,我也放心了。”她起初也是抱怨林家抢走她的外孙女儿的,甚至也觉得他们是图她女婿的家财,可如今又有些庆幸了。林家夫妇和她谁更疼黛玉也难说,可林家夫妇,少说要比贾赦、贾政兄弟俩更疼她外孙女的。她在时,倒也能护得黛玉一二,可要是她不在了,黛玉在荣国府里又该如何自处?但在林家就不一样了,林滹夫妇敢为了馥环同南安王府叫板且全身而退,黛玉在他们家,不难找个好夫家。
黛玉顿时不忍,扑过去抱住贾母:“我不喜欢甄家,外祖母以后少与他们来往罢!”
贾母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又说小孩子胡话,这都几代的交情了,哪能说不来往就不来往?等他家再来了人,我替你骂他们几句,叫他们家的人亲自来找你赔罪。”
甄家的人还敢上京么?黛玉在她怀里摇了摇头,咬牙道:“外祖母听我的劝罢,我求过外祖母几次呢?”
贾母心惊,在她耳边悄声问:“甄家真要出事了?”
“我不知道他们家要不要出事,我只知道,事上总有个因果。我父亲不过做了十年的盐官,甄家在金陵多少年?前面那么多盐官,他们得罪了多少,又交好了多少?我父亲是死了,还有人还活着呢。”黛玉泣声道,“外祖母一向是通透的,难道看不出这其中的因果?”
贾母长叹一声,叫她起来:“别哭啦,我心里有数。”又说,“不好叫你琏二表哥久等,我这就家去了。”她这次来,没敢带王夫人、王熙凤等,宝玉倒是想陪着,但是一来这种事不敢叫他知道,二来上次宝玉过来,惹恼了韵婉,她再疼宝玉,也知道如今韵婉是林家的宝贝疙瘩,得罪不起,且宝玉一向口无遮拦,遇着黛玉便有说不完的话,怕耽误了正事。如今倒有些庆幸了,黛玉还是她的乖孙儿,可贾、林两家,明显地走上了不同的路。上次她们进宫去拜见贤德妃娘娘,元春还悄悄地说,眼看着永宁王要当太子了,不若趁着黛玉这层表亲在,多多走动走动。刘遇是二圣面前的红人,他在皇上面前说一句好话,顶元春自己多少上下打点的心思呢。王夫人着急着皇嗣的事,可元春面容憔悴,想来也没那么容易。贾母倒是有心,可如今见林家叔侄进宫只拜见皇后娘娘,心里也明白了大截。
说到底,家里的气运在走下坡路罢了。
刘遇听说自己离开后林表妹病了一场, 一时也有些感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荣国府毕竟是林黛玉的外祖家,她就算咬着牙把账本交出来了, 也怕真的会害到她外祖母。她是个女孩儿, 若是男儿, 也定是个不输其父的谦谦君子。皇后在他请安的时候悄悄问他:“听说明珠族姬病了?这身子骨怕是……”他一言不发, 只给皇后磕了个头,皇后也是过来人,这有什么不懂的?横竖不是她亲儿子, 她棒打鸳鸯了也轮不到自己娘家的女孩儿们,不如索性卖个好, 当下赏了些药材首饰去林家给明珠族姬, 等她病好了,又宣她进宫来说话。
姓林的小姑娘果真生得清丽脱俗, 秀美非凡。皇后自己是皇家按“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审美选出的皇子正妃, 也知道黛玉这样的长相、身世其实不合皇家选正妻的规矩。但还是那句话,皇上宠永宁王。这么多年来, 为永宁王坏的规矩难道少了?便是这次不愿意为永宁王破例,那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她实在不必吃力不讨好地两边得罪。因此皇帝问她见过明珠族姬没有, 她如实回答:“见过了,长得像文慧皇贵妃。”
皇帝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是么?”便再无多言。
皇后知道, 刘遇所求,多半能成了。
他们做了半辈子的夫妻,如今把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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