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想了想:那你就把我绑起来好了。顾千筠轻笑:我才舍不得。五点,闹钟响。顾千筠睁开眼,不见时安,困意全无,立刻下床:安安挨个房间找。直到走进厨房,心才安。顾千筠靠在门边,腮边几缕发丝不老实,总想亲吻她的唇,她不管不顾,慵懒地笑:又对厨房下手了?哎呀。时安还在和鸡蛋做斗争,身体向后倾:煎蛋而已,我不信我会煎不好。偏偏这时。几滴油溅出来,时安扔下煎铲,下意识跑向顾千筠,一把抱住:顾姨,我不行。素净的脸,煞是好看。无奈地把缠在身上的树袋熊拖走,顾千筠笑声清脆:听话,以后不许再进厨房。还有几分不甘心。但时安还是同意:好吧。顾千筠抿一抿嘴角,想笑,忍住了:去吧,再去睡个回笼觉。时安露出整齐的牙齿,俏皮假笑。可往卧室走时,她却短暂地皱下眉,今天,似乎极度亢奋。要不要,告诉顾姨一声。算了。别多事。半小时后。长桌上摆着两份早餐,时安坐在左,顾千筠在右,她们一直挨着坐,从没有变过。时安左瞧瞧,右看看。接下来,她端起盘子:顾姨,我们换一下吧。顾千筠纳闷:怎么了?你的煎蛋。目光又来回转,时安尴尬笑:这个丑蛋,该不会是我煎的吧。闻声,顾千筠看半天,才一脸认真道:不然呢,当然是你。时安脸皮薄:哦。顾千筠眉间漾着喜悦:虽然这煎蛋其貌不扬,不过还是很好吃的。时安惊喜:真的吗?顾千筠:真的。时安手抵着唇,在笑。可慢慢地,她越笑越古怪,渐渐变成哭相:过几天,就是他们的祭日了。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心里只有你。此话一出,顾千筠气息瞬间絮乱。随即,眼底泛凉:安安,你要是想他们,等找时间,我带你去看看他们。眼刺红,时安转眸:嗯。
一个点头过后,她不哭不笑,这里是哀愁,那里也是,开始像个病人。自不必说。顾千筠会为她治病。说:安安,看着我。时安看过去。这一眼,哀愁褪去七八分。坚信吧,水和土地为生命存在,时安是为顾千筠的存在而存在。她脸色很白:我该吃药了。好。起身,稍作停顿,顾千筠又嘱咐:在这等我,我去拿药。正要转身。忽然,时安攥住她的袖口,声音很慢:顾姨,你别担心,我已经好了。顾千筠:我知道。时安:那你眼睛怎么了?力气被掏空,顾千筠心中隐隐作痛:没没怎么,可能是刚才被油烟呛到了。嗯。话这么说,可时安手不松,顾千筠也走不了,安安?好半晌,时安才松手。她扶着桌角站起来,涩红的眼底染上无措:不了,我自己去拿。紧咬唇,手扣在桌面。指尖阵阵发白,还在重复说:得吃药,不能不吃药,得多吃几片。顾千筠心底闷疼:听话,药不能多吃。很无力,走不动路,时安拧眉:可是我好不起来,我已经好不起来了啊。顾千筠去扶时安的双肩,声线发颤:你会好的,安安,不要放弃。怎么好,是吃一辈子药吗?时安脑袋一片凌乱,愈发不冷静:嗯?顾姨,你能不能告诉我。过去一秒,一分钟。时安的话,紧紧扼住顾千筠的心脏,她挺直的背脊慢慢弯下,蜷着手心。一片死寂。看得时安心脏疼,她想去抱抱顾千筠,可现在不行,她害怕她会有过激行为。于是,踉跄着往楼上跑。顾姨,等我吃了药,再和你说话,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怕,我会伤害你。顾千筠一声不吭,跟在后面,保持适当距离。看时安跌跌撞撞,看时安被折磨。她本想一直沉默,直到走进卧室。时安坐在地上,拿起药瓶那一瞬,笑了。她拧开瓶盖,往手心里倒好几颗,送进嘴里,生嚼。边吃,她边笑:顾姨,我在吃救命药,吃完了,病就全好了。来不及难过,顾千筠立刻过去。蹲在时安面前,鼻尖酸涩,泪水蓄在眼睛里,她又急又气:你吐出来啊,快点。每一个字,都像在哀求。笑顿时僵在脸上,时安扔下药瓶:不吃了,我不吃了,顾姨,你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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