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给秀女们出的第二回 考试,题目都很传统,女红、容颜妇功掺合一点经史子集,秀女们在这上头都极擅长,胤礽看了一遍隻觉着大同小异,因此唯有那汉军正白旗的邱氏让他微微一顿,皇阿玛平日里见阿婉见得少,他没认出来是应当的,但胤礽与阿婉朝夕相处十五年有余,怎么可能认不出枕边人的眉眼?
胤礽故意拿起那幅画像细看,康熙不由怪道:“真是奇了,怎么一个个都看中了这个?”
胤礽故作疑惑,笑道:“噢?还有谁也来皇阿玛这求人了?”
梁九功弯着腰奉茶进来,便很自然地笑着接话:“太子爷不知道,这些画像有大半原本是德妃娘娘送进来的。”
胤礽便明白了。
他虽然没法细想德妃为何突然要对付他,或是对付阿婉,他却能更自然地做出反击,他轻轻将画像搁下,笑容更温和了:“原来是德额娘为十四弟选的人,作为兄长,自当让着弟弟,既然如此,这人便还是给了十四弟吧。”
“不给十四,朕给他选了伊尔根觉罗氏。”康熙便将德妃为儿子说的一番言辞复述给胤礽听,还有些欣慰:“老十四能说出这番话来,果然是当了阿玛稳重些了。”
“可是……十四弟好像在外头幸了个汉女,”胤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康熙的神色,“儿子也是刚刚听额楚进宫来说的,因此还没来得及报给皇阿玛知道……额楚他婆娘前阵子出门抓药,无意间看见十四爷门下的哈哈珠子在找奶口和稳婆,有些奇怪,报进宫里来,儿子想着这捕风捉影的,还是弄明白了才是,别冤枉了人,谁知今儿一查才知道,这事儿八弟也是知情,还帮着他悄悄养在外头庄子上大半年了,也不知如今生了没有。”
康熙脸顿时黢黑如炭。
胤礽连忙跪下来:“皇阿玛别生气,说不定弄错了呢,儿子也才查着点皮毛,还想回头不声张地问问八弟和十四弟的……”
实际上,这事儿胤礽早知道了,老早那会儿老八和良妃都为了子嗣魔怔,八福晋又善妒,皇阿玛给的人也容不下,胤礽就猜他恐怕在这上头要有什么动静,一直留心着。
谁知,原本盯着老八,看他成日里跟个叫张明德的道士清谈论道,还以为他要得道升仙了,谁知一个凑巧,却查到老十四头上……但实际上这个外室是老八的还是老十四的胤礽心里存疑,另外还有一层缘故便是顾着老四,这才隐而不发,谁知德妃先动手对付他!
既然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胤礽便再加一把火:“仔细一看,这邱氏的貌子倒相似十四弟那个外室的形容,儿子方才正是因此愣了会儿,倒不是说其他……”
“宫女那么多秀女任由他选,竟然都难填他的欲壑!还在外头养什么香的臭的?真是疯了!”康熙这会儿早就顾不上给太子塞人了,气得抬手重重拍了桌子:“混帐东西!来人!”
见康熙已经怒不可遏地遣人出宫去查问了,胤礽又是一番茶言茶语好生撸了撸皇阿玛的龙须,见他平静了些,这才告辞神清气爽回去给阿婉说儿子们的好消息去了。
胤礽没把这些烂事告诉阿婉,她这段时日累着了,好好歇着、看看戏就是。
他抱着阿婉,蹭了蹭她的脖颈。
碰瓷,谁不会似的。
两片嘴巴一碰就想把阿婉拉进浑水里来,若说像,只要眼睛生得大点的,胤礽也能硬碰上。
而且……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悄悄让人把风声放出去了,不论是永和宫还是老八,都别想把事儿轻易给盖住。
永和宫里,德妃惊得摔了茶碗,而宫外,长安大街上四贝勒府,胤禛已悚然得知老十四偷摸在外头养女人的事儿了,气得头髮昏,撑着桌案吩咐苏培盛:“你……你去给爷……给爷拿马鞭来!”
挨打
过了九月, 金桂飘香,给三个阿哥、两个皇孙兼八公主赐婚的旨意一并下了。
这也算得上今年京城里最大的喜事了。皇上一口气定了三个儿媳、两个孙媳,还要嫁一个女儿, 这场面往后几十年不一定能见着了, 这不是喜事,什么是喜事?
京城里甭管是贩夫走卒或是高官王孙,都在线议论谈论这件事。
能跟皇家结亲的两个瓜尔佳氏、郭络罗氏、钮祜禄氏、富察氏、完颜氏等满洲世家自然大喜过望, 这意味着只要家里不犯大错,他们的家族往后一代的荣华富贵又保全了。
马齐原本是收了几次八爷府的帖子,还没得空去赴约, 得了这赐婚旨意以后赶忙让门房找了出来烧掉,他侄女要嫁给皇次孙当嫡福晋了,他们家怎么还能跟八爷盘扯不清?随后这老家伙喜得连喝了三日的酒,不住地拍着李荣保那肌肉盘结无比壮硕的肩膀:“满儿啊,还是你有福气啊。”
家里最小的孩子,大多会被亲昵地称为么儿、满儿, 这是米思翰得了这老来子给娶的乳名,如今李荣保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 还被家里几个哥哥这么叫着。
他咧嘴憨憨地笑:“都是舒和争气, 是她的福气。”
“都一样, 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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