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声逐渐变小,听到他哼哼的喘气声,秦轶言又忍不住逗猫的冲动。
“如果你真想当团长,至少不能有挂科记录。从下周开始,每周末都来我办公室画图。”
“喂!”谢淮拧开水龙头,狼狈地擦了把脸。
“还有,你的焦虑情绪真的很严重。我建议你在口袋里放张卡片,告诉别人过度换气的急救方法,可别哪天晕倒在路上,莫名其妙地被做了人工呼吸。”
“哪有这么倒霉?”谢淮不想再搭理他,接了几捧清水漱口,吐出残留的黏液。
秦轶言没有抽开手臂,站在边上安静地看他。
突然,从隔壁女厕所里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秦轶言原本看着镜子,觉得身影很眼熟,下意识转头看了眼。
那人也心有灵犀地抬头,隔着镜子四目相撞。
是肖玉琢?
秦轶言没想到会在急诊厅碰到自己的医生,心虚得仿佛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抬手把谢淮的脑袋摁进了羽绒服里。
“咳咳,你干什么!”他猝不及防地呛了口水。
好在肖玉琢是个训练有素的精神科医生,对视片刻,甩干手上的水珠,装作不认识地扬长而去。
秦轶言也不想解释太多,等他收拾干净自己,把人扶回病房。
负责本次聚会的学长已经赶来了,与此同时,蒋社也站在边上。
见谢淮脚步还算稳当,他终于松了口气:“我听小孔说了情况,没事就好。”
“就是啊谢淮,学长明明说过不会喝酒可以用饮料代替,玩不起就不要逞能!”蒋社在一旁阴阳怪气,“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挨批的可是……”
“够了。”话音未落,就被秦轶言无情打断。他垂下眼眸,略带傲慢地睥睨:“今天晚上谁干了什么,孰对孰错,老师自有定夺。”
蒋社再次被他的气场杀到。
秦轶言又说:“今晚我留下来陪他。你们带孔欣慧一起回学校。”
手机突然震动了下,他打开一看,是肖玉琢发来的。
[小秦,这就是你养的“猫”?]
他瞬间没了刚才怼人的气势,老狗批脸黑透。
作者有话说:
秦狗反复确认老婆初吻中。
得偿所愿
把他们打发走后,秦轶言又在床边坐下了。
谢淮迷糊地靠在床里,侧身看他:“你真的要留下来照顾我?”
他不置可否:“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了,谢谢。”谢淮急救时被注射了低剂量的安定,吐完后状态更加轻松,现在只想睡觉。
看他半眯着眼快睡着了,秦轶言也放松许多,像是说了个冷笑话:“博士生不用睡觉的。”
“……”谢淮懒得再争辩,说了句早点休息,很快就坚持不住睡着了。
秦轶言看着他均匀起伏的胸膛,过了很久才收回眼神,起身走进厕所。
他想起上次住院时医生的话,谢淮在凌晨突然发病,因为没有人陪伴,靠自己的意志按了呼叫铃。
但真的很痛苦吗?
人格障碍最严重的问题在于,患者的思维方式与常人不同。他知道过呼吸属于心理疾病,一般不会致人死亡,所以上次他选择了冷眼旁观。
想到这儿,他突然抬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努力屏住呼吸放空思绪,模仿谢淮的濒死感。
两侧的动脉开始剧烈跳动,可心脏跳得越快,他就越兴奋越用力,仿佛五脏六腑都要冲出身体,直到头晕得支撑不住,才单膝跪在隔间的地砖上。
他根本体会不到谢淮的恐惧,半点都没有。
秦轶言低头看那双差点把自己掐死的手,自暴自弃地攥成拳,捶向了坚硬的墙面。就算谢淮也无法引起他的同理心,偏偏今天肖玉琢又发现了自己的“猫”,让他更加烦乱。
不过好在已经到了学期末,等两人的师生关系结束,再过冷却一个寒假,一切都能回归正轨。
至于剩下的半月时间,就随自己的性子来吧。
他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把冷水脸。急诊室留观是没有床位的,回去后见谢淮睡熟了,便拜托值班护士看护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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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总之第二天醒来时人不在床边了。
医生给他做了检查,确认没事后办理了出院手续。他这才知道秦轶言又帮自己垫付了医药费,赶紧给他发消息转钱。
但秦轶言没收,只是说郑嘉嘉那边已经交代完毕,会给最先挑起事端的蒋社警告处分。最后还嘱咐他认真复习,周六晚上来办公室答疑。
提到工图,谢淮又是一个头两个大。不可否认这学期他学得很认真,可眼看工图结课,去年没掌握的知识点今年还是想不明白。而且这些题就是单纯的不会画,他也没法问杨文维“为什么这里多出一根虚线”之类的弱智问题。
用五天时间把知识点背了一遍,他整理了几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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