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什么?”话音未落,又被秦轶言再次无礼地打断,这是这次,他的声音明显更加低沉。垂在身侧的手已然紧握成拳,青筋梗起。
他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魂,一步一顿地走到书桌前:“秦程两家三代人为建筑领域做出的贡献,轮不到你们一句话全盘否认。”
老院长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场杀到。谢淮的注意力一寸都不敢挪开,眼见秦轶言的目光落在书桌边缘的玻璃花瓶上,飞快冲了过去。
“你刚说我父亲怎么了?”伴随着他冷淡到毫无起伏的质问,谢淮在电光石火间按住了他的手,一把拉到身后。
他紧紧握住那双手,凑上前警告:“现在动手你的后半辈子就毁了!”
可秦轶言的眼里看不出半分内疚和歉意,凤眼的眼尾被怒意染红,却没有泪光。
就像暴风雨前的寂静,他表现得越平静,爆发就有多可怕。
屋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可能还没有人意识到刚才差点发生什么。
谢淮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哄小孩安静睡觉,又转身朝那群老头们喊道:“到现在为止,你们还觉得自己在主持正义吗?第一,无罪推定。这是刑法的根本原则,既然没有直接证据,就不能把我们当成犯人一样审问。”
“第二,死者为大。我希望你们能尊重秦轶言和他的家人,就算他的父亲真的犯错,也轮不到你们来道德绑架他儿子。”
“第三,不要狗眼看人低。我确实是留级生,但并不代表我智商有问题。2020年全国新高考,本人总分698,全省30万考生排名前五百。不信可以去查分,说不定在座各位当年还没我考得高。”
他们还没缓过神,又听谢淮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一时间无言以对。谢淮知道再拖下去容易出事,趁机拉着神志不清的秦轶言跑出了办公室。
他难受地连眼角都在抽搐,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甩开谢淮的手往厕所跑去。
“秦轶言,你干什么!”谢淮绝对不允许他在这种情况下独处,也跟着冲上前,在杂物间门将要合上的瞬间抵住了门锁。
“我现在很冷静。”他茫然地抬头,似乎在寻找什么,“听话,快走。至少这样……我不会伤到你。”
“可你自己不是人吗!”谢淮扑过去捧住他的脸。秦轶言毫无防备,根本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踉跄地往后倒了一步。
“吧嗒——”不知是谁在混乱中将储物间的门反锁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和同学去实地考察课设的作业。
同学:今天是白色情人节!
然后我默默看了眼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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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意义
秦轶言没有站稳,情急之中扶住了水池边缘,顺势用自己的身体垫了下谢淮,揽着他一起坐到地上。
储物室的空间很狭小,里面堆满了拖把扫帚,充斥着常年清扫厕所留下的发霉腥味,只有朝南的墙上开了扇小窗。
“咳咳……”谢淮闻不惯味道,趴在秦轶言身上直犯恶心。
“滴——滴——”与此同时,耳边还盘旋着轻微的机器振动声。他艰难地止住干呕,捂着嘴四处张望,发现秦轶言从口袋里取出一小瓶免洗,往手心里挤了一坨,举到自己眼前。
一股清淡的薄荷柠檬味在鼻尖散开。谢淮立刻觉得舒服了很多,寻声找到了振动来源。
就是秦轶言左手的那块电子手表。他赶紧抓起秦轶言手腕,看到不停闪烁的表面出现了黄色警告标志——心率每分钟140+,高压180毫米汞柱。
更要命的是,那些数字还在断断续续地往上涨,在145左右反复横跳。
谢淮抓着他的手腕,慌乱地瞪直了眼。更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在这种情况下,秦轶言竟然还能察觉到自己的不适,把带香味的洗手液递给自己。
“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死不了。”秦轶言的声音比刚才还轻。
“可是你不难受吗!”谢淮顾不上周围刺鼻的气味,解开他的羽绒服,摸到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跳得这么快,大脑不会缺氧吗?”
他疲倦地闭上眼,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什么,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零碎的脚步声。
“别说话。”他赶紧摁住谢淮的脑袋,用冰凉的食指抵住他的嘴唇。
逼仄的小屋里只剩手环在振动,秦轶言不悦地皱眉,抬手环住谢淮的肩膀,尝试把它摘下来。眼前的景象却在瞬间忽闪成了两半,他什么都看不清,难受地眯起双眼。
谢淮明显感觉他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跑不远吧。不在厕所,难不成进储物间了?”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谢淮听得后背发凉,捂住那个间歇振动的手环,企图掩盖最后一丝声响。
“怎么可能躲那里面,我看还是打电话直接。”
两人闻言几乎同时抬头,对视了一眼,秦轶言从外套里摸出手机,把它调到静音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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