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问十三:“你上回在哪儿看见卷曲头发的小孩的?带我去看看。”
她一说,严梦舟就记起自己也远远看见过一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你找他做什么?”
施绵的眼睫抬起再落下,望着杯盏道:“我娘有个亲戚祖宅在这里,前几年搬走了,我想着今年他们可能回来访友了,能见上一面也好。”
“真的?”严梦舟觉得她在说谎。
“真的。”施绵诚挚回望他。
话说到这份上,十三心情好,也不遮着掩着了,回忆起模糊位置,带着两人寻了过去。
十三当初就是无心看了一眼,记得不真切,三人在附近找了一圈没见着,问了路人也没答案。
看施绵脸上的失望不假,严梦舟才说出另一个地点,他记得更清楚些,是在一个蜜饯铺子附近。
在铺子里挑了些蜜饯,寻个高处的茶楼坐着等了近半个时辰,小孩见了不少,卷发的一个也没有。
“说不准今日他把头发窝起来了。”十三瞅着街边几个玩石子的小孩,怂恿严梦舟,“你去把他们头发拆开了看看。”
严梦舟:“你脑子被驴踢了?”
十三就是太无聊说说,张望几下,又与施绵道:“你和你娘都几年没见了,你娘那边的亲戚,就是找着了,他们也未必与你相认。”
施绵盯着一个又一个行人,执拗道:“那我也是想找的。”
无法,只得陪着她。
等了会儿,被打发去买零嘴的护卫回来了,将东西放下后,突然问:“施姑娘要找的是不是个六七岁的男孩?”
三人的注意力顷刻全部集中到他身上。
护卫回来后请东林大夫配了药,嗓子昨日才恢复,此时摸摸鼻子,道:“方才属下碰见个小孩,看着不是很富裕,但是侧脸与施姑娘神似,发尾也是卷着的……前几日回来看见的也是他。”
施绵倏然站起,膝上的暖手炉砸在了地上。
“你在哪看见的?”她嗓音有点抖。
十三惊奇,“与你有几分神似?会不会是你表弟?原来还真是你亲戚家的小孩啊。”
施绵根本无心回答,只问护卫在哪儿看见的。
严梦舟从来只吩咐护卫做事,不许他多问,是以,护卫只知道他们在找人,不知要找的是谁,未能阻拦下那小孩。
将几人带过去,小孩已不见了。
施绵脸色有些许苍白,心神不安,看得严梦舟更觉怪异。
护卫得了严梦舟的令,慎重地观察起路人,稍许,他盯着一处赌坊道:“公子,方才那小孩就是在与那个大汉说话,或许可以去打听一下。”
街角破败的赌坊门口,有一个大汉掀帘进去。
严梦舟按住施绵,让护卫先过去询问。
护卫很快回来,禀报道:“那人很奇怪,我亲眼看见他与那小孩说话,他却矢口否认,说从未见过什么小孩。”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十三问。
护卫笃定:“就是他,没看错。”
十三要问他是如何肯定的,被严梦舟打断,他道:“二狗不会看错,定是那人在撒谎。”
护卫出身禁军,武艺超绝,观察力非常人能比,他既说没错,那就是对方说谎。
“与小孩说说话而已,有什么可隐瞒的?难不成是做了亏心事,怕人发现?”十三嘴毒,本来是随口一说,出口后,他愣住了。
严梦舟见过许多亡命之徒,这种赌钱的男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此时他与十三想的一样,“不然要如何解释?”
十三腰板缓慢直起来,抬着下巴问:“进去看看?”
严梦舟挑眉。
俩人被挑起了好奇心,事情说定,才想起还有一个施绵。
施绵也就是看着乖巧,内里大胆贪玩并且十分执拗,严梦舟与十三是一定要进去的,这种地方,护卫不敢离了严梦舟,必然得跟着,这么一来,施绵就落了单。
严梦舟掂量了下几人的处境,决心带着施绵一起进去。
状元镇离京城没多远,还有袁正庭坐镇,即使是赌徒,也不敢太猖狂,不至于做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但该提醒的还是要说。
“里面几乎全是男人,都很凶,嗓门很大,运气不好的话会碰到打架剁手和卖妻儿的……进去后要跟紧了,不能一个人走动,我说走,即刻就得离开……”
施绵乌黑灵动的双眸信赖地望着他,不住地点头。
做好准备,刚进去,施绵就有了问题,捂着口鼻道:“你怎么没说里面这么臭啊!”
严梦舟:……全是脏兮兮的大男人,能不臭吗……
赌坊中光线很暗,声音嘈杂,偌大的房间中摆着几张方桌,四周围满了宽膀大汉,个个目光贪婪,盯着骰盅吆五喝六。
施绵一行人中,护卫很容易融入进去,其次是十三,严梦舟看着与这地方稍许违和,但他在市井生活过,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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