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
施绵脑袋晕沉沉的,感觉有很多要与严梦舟确认的问题,这会儿却一个也想不出。
她坐了会儿就体力不支了,重重倒趴在梳妆台上,菁娘被吓到,赶忙喊人来。
房门半开,有脚步声直接踏了近来。施绵耳朵里嗡嗡的,听那声音忽远忽近,她以为进来的是贵叔,趴在梳妆台上未动。
“没有外人,不必弄这些东西。”严梦舟的声音响在身旁,施绵心中一震,刚想用力直起身子坐好,腰身与膝下分别被人搂住了。
她身躯一轻,整个人离了凳子,头不自觉地后仰,刚带上的沉重发冠“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严梦舟将她抱起就察觉到了她的僵硬,见她眼睫颤动但始终未张开,就当做不知情。
将施绵抱起走向床榻,严梦舟道:“妆发不必弄了,盖头一遮,没人能看见脸的。小九只要穿上喜服与我拜了堂即可,其余的什么都不必做。反正等她病好了回京,多半还要重新拜一次堂。”
菁娘听着前面还在犹豫,毕竟成亲对大多数姑娘来说,都是一辈子就这一次,她还是想让施绵有些好的体验的。听到后面回京了可能有正经的补办,菁娘又惊又喜。
她从未看一个男人这么顺眼过,忙不迭地答应:“好!都按你说的做!”
听着他俩对话的施绵心脑空空,每个字都能听懂,却觉得一个字都没飘进脑子里。被放到床上后,她咳了好一会儿,心中仍未想明白。
屋中的装饰很清楚地告诉她,她要成亲了。
可清早就直入她寝屋的新郎官与菁娘的对话,又让她产生很大的荒诞感,总觉得这是个极其不正经的婚仪。
就像是、像是专门做给别人看的……
作者有话说:
袁正庭:看见了,看清了,婚书在写了,会给你俩在皇帝面前作证的……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试试
婚仪简约, 喜堂寒素,到吉时三拜,十三才如梦惊醒, 破音高呼:“是他俩成亲啊?”
这声音着实过于引人注目, 菁娘用胳膊肘捣捣贵叔, 贵叔意会,绕过去将呆滞的十三拉到了角落里。
“一拜天地。”
身着喜服的二人向着天地叩拜,在旁观礼的袁正庭脸色苦闷,活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着。
“二拜高堂。”
上座空空如也。两人生父生母双双在世,竟无一人能出面。
之前商议, 这一拜可以向着菁娘与贵叔,菁娘自认为奴,身份卑贱上不得主座,连连拒绝。又说东林大夫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 可以拜他,被袁正庭阻拦。
别人不知也就罢了, 他是知晓严梦舟身份的, 绝不能让严梦舟对着旁人行这拜谢高堂的大礼。
到这一拜时气氛微微凝住。
角落里的十三双目空洞, 任他想破了头, 也想不通严梦舟和施绵为什么毫无征兆地成亲了。
晕头晕脑中听见“二拜高堂”四个字, 十三嘴巴比脑子快, 道:“你俩都没爹娘, 那干脆朝我拜吧,我不介意坐上去……”
此言一出,袁正庭与菁娘皆凶狠瞪来。
东林大夫默默摇头, 自己这徒弟有很多缺陷, 其中最严重的一点, 就是他脑子里长的也全是嘴,讨打的嘴。
厅中袁正庭与东林大夫立在右侧,菁娘与贵叔站在左侧,十三被贵叔看着站在末尾。
严梦舟扫视一周,牵着红绸的手顺着绸布移动,握住另一头施绵的手。
施绵被喜帕遮住视线,看不见周围,整个人都是懵的,全程被严梦舟牵着走,被抓住手后更是不知所措。抓着她的手厚实温热,牵着她转了个身,在她手心捏了一下。
施绵窘然缩手,未能收回,从喜帕下看见严梦舟弯腰行礼,连忙跟着行礼。
这是第二拜,她看不见拜的是谁,刚站直,严梦舟牵着她又转了个方向,再次拜去。
拜后站起,最后一声唱礼声迟迟未来,施绵迷糊中捕捉到一声啜泣,来自菁娘。她用不灵光的脑袋回忆方才那两拜,隐约明白那两拜分别是对着谁了。
第一次拜的是袁正庭与东林大夫,谢他二人救过她的性命,让她得以存活下来。
第二次拜的是菁娘与贵叔,谢他夫妻俩十年如一日,把自己当成亲女儿对待。
救命与养育之恩大于天,这一拜几人当得起。
菁娘与贵叔没来得及躲,惊惶地受过礼后,菁娘眼鼻一酸,泪水就流了出来。她觉得丢人,寓意也不好,赶忙擦干眼泪,咽着口水清喉咙,唱出第三声:“夫妻、夫妻对拜——”
正中央两人对立,握着的手分开,对着彼此弯腰拜下。
几人之中,除了感触颇深的菁娘,心情最复杂的就是袁正庭了。他禁止严梦舟拜他人,严梦舟却向他拜了去……
感谢他的同时,也是想害死他啊!
可当袁正庭再看双目通红的菁娘,与红盖头下不断低咳的施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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