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玉的剑柄,但剑身大部分都被锈蚀掉了,无疑是一件残器。
关键在铁
古玩非常讲究器物的完整性,就比如说瓷器,随便残点,市场价直接打骨折。
这把金镶玉的断剑,是郎建平给父亲买八十大寿的礼物时,古玩店老板随手给的赠品。
郎老当时见这玩意用的是金镶玉的剑柄,便觉不同寻常,正想查查这把断剑的来历。
碰巧家族出了一桩德国骨科的丑闻,他忙着处理这桩烂事儿,竟没顾得上这玩意。
时间一久,他渐渐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如今看到盛兰选了这把金镶玉的断剑。
郎老不禁想,这女娃娃眼力过人,连狡猾无比的灵蛇仿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断断不能走宝,这金镶玉的断剑肯定是一件重量级的宝贝。
只是,他既然说收藏室的宝贝,除了这件汝瓷葵花三足盘,盛兰可以任选一件当谢礼。
君子言出必行,断无出尔反尔的道理。
一个不讲信用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即便盛兰选的真是一件天价的宝贝,他也不能反悔。
郎建平忍不住说:“盛小姐,这东西没多少价值,你还是换一件吧。”
这破玩意儿是他给老爸买寿礼,店家给的赠品,本身不值几个钱。
要不是当年和那件寿礼一起买回来,它连进收藏室的资格都没有。
盛兰借她朋友之手,修复了郎家破碎十几年的传家宝,他却只用一件破烂玩意当谢礼,未免太不厚道了。
盛兰微微一笑:“不用了,就这个了!”
郎建平心想,这位盛小姐一定是不想占他家的便宜,又知道他的老父亲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所以才象征性随便拿了件东西安抚他的老父亲。
如此脑补着,郎建平愈发觉得盛兰高风亮节,笑着说:“好吧,你既然喜欢,那就拿走吧!”
两人在郎家呆了三个多小时就离开了。
在回来的路上,黄老好奇道:“小盛,恭喜你了,又捡漏了一件宝贝。”
盛兰淡淡一笑:“您怎么知道我又捡漏了?您认出这玩意了?”
黄老笑了笑:“那倒没有,但你这人跟凤凰似的,无宝不落,那把断剑要不是真正的宝贝,你又怎么会放着收藏室那么多贵重的宝贝不选,非要选这个呢?”
“您老目光如炬,真的什么都瞒不过您!”
“嘿嘿!”黄老笑着,又问:“这把断剑是什么宝物,你认出来了没?”
盛兰摇了摇头:“还认不出来,只是觉得这玩意很不寻常,就连国宝级的青铜剑都没能用上金镶玉的剑柄,这把锈蚀断掉的铁剑却能用上,足见其不凡。”
黄老看着这把断剑,若有所思:“有钱难买金镶玉,金镶玉的价值人人都知道,没有什么可争议,如果这真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那么它的珍贵之处,极有可能体现在这截已经严重锈蚀断掉的铁剑上。”
盛兰颔首:“我也是这样想的,金镶玉剑柄虽说是身份的象征,但是绿叶衬红花的绿叶, 它想要衬托的应该是断剑上严重锈蚀断裂的铁……”
做碳十四检测
说到这里,盛兰忽然想起前阵子那个叫叶佳的神秘女人,拿来给她鉴定的神秘铝制凤形壶。
这把凤形壶通体银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银制的壶,实际上却是纯铝打造的,壶身呈现的银白色其实是氧化铝的保护膜。
银制的壶和铝制的壶,乍一看应该是银制的更贵,铝制的不值几个钱。
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正因为这把壶是纯铝打造了,所以才那么珍贵。
判断一件东西的价值,固然要看制作它的材料,是金的,还是银的,亦或者是玉的。
但又不能完全看材料,已经现在的物价,不等同于古代的物价。
现在的铝比银便宜,不代表古代的铝比古代白银更廉价。
如果这么想当然的认为,再好的宝物落在你手,到头来也是明珠暗投。
盛兰心想,盐铁虽说在古代是国家税收的大头,但本身并不是特别贵重。
铁之所以能成为税收的扛把子,其实和盐一样是刚需,是通过大量出货来征税的。
所以,无论是现代的铁,还是古代的铁,都不怎么值钱。
倘若这把断掉的金镶玉铁剑和铝制凤形壶一样,那么它所用的铁,极有可能出现在特殊时期。
只有特殊时期,极难冶炼出来,这把铁剑的主人才会命人精心打造金镶玉的剑柄来配它。
想到这里,盛兰忙问:“黄老,您认识断代专家吗?我想弄一部分剑上的铁锈让他帮忙做个碳十四检测。”
黄老听了,先是一愣,随即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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