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宜继续点头,几秒后,她转头,“什么?”
宗也捏住毯子上的兔耳朵,又重复了一遍,“这个能送我吗?”
“哦哦。”
听到这句话,姜初宜心情好一点了。她觉得自己品味被认可,稍微找回了点面子,“这个毯子是不是很舒服?”
“嗯。”他用手指玩着那个耳朵。
“那给你吧。”姜初宜很大度地答应了,顺便告诉他,“这个坐飞机或者坐车带着睡觉都很方便的。”
“谢谢。”
宗也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个毛毯,一边跟她说着话,指尖还绕着那个兔耳朵轻轻摩挲。
她瞥了几眼,就迅速挪开视线。
这个毯子她偶尔追剧的时候会盖着,绒绒的触感确实非常舒服,她也喜欢摸。但是毯子现在忽然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还一直摸一直摸,姜初宜觉得这个画面有点说不上来的怪。
姜初宜莫名耳热,看了眼外面。
细细落落的小雪停了,丝蒙蒙的雨还在下,路上有点湿。她转头,嘱咐道:“你快出发吧,别耽误飞机了。”
“好。”宗也顿了顿,“谢谢你今天来陪我。”
姜初宜摆手:“不用谢。”
什么叫陪他……不就是当一个人形闹钟吗。
她默默腹诽着,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耳机摘下来,右手摸到车把手那儿,想起今天天气预报说有大雾,便回头嘱咐:“今天天气不好,你路上小心,那我走啦。”
话一说完,姜初宜就愣住了。
因为宗也安静地看着她。
半明半暗的空间里,他眼睛漆黑,零散的光落入眼底,仿佛正下着一场无声寂静的大雨。
出于职业习惯,姜初宜向来对别人细微的情绪非常敏感。
不知为何,尽管宗也仍在微笑,可她一瞬间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种几乎称得上是悲哀的情绪。
姜初宜不禁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是哪里不对吗……?
她动作停住,小心翼翼问了句:“怎么了吗?”
宗也眼睫微动,问:“什么?”
姜初宜咬唇,直接道:“我觉得你看起来有点伤心。”
这话说出来,她忽然觉得有点自恋,搞得好像人家是因为要跟她要分开了所以伤心似的。
她立刻补充,纠正话里的歧义,“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宗也表情未变,依旧微笑着,“你怎么看出来我伤心的?”
“我就是随口说的,你没有不开心就行。”
宗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说:“忽然想到了点别的事。”
姜初宜迟疑,没有开口问什么。
“以前有个人,也跟我说过差不多的话。”
“什么?”
“她说,天气很好,祝我一切顺利,她要走了。”
姜初宜背脊一僵,大概猜出什么,沉默两秒,“然后呢。”
“然后?”宗也略微回忆了会,淡淡笑着,告诉她,“然后就结束了。她走了,我一个人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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