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下,微微睁大眼睛的动作只会削减她原本的凌厉,远远看去就像是在卖萌一样,没有任何威慑力。
郁清因为羞愤而不愿讲话,在一旁‘罪上加罪’的姜行之不敢讲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小会儿,直到姜行之冷静下来,他轻咳,“我……”
郁清别开头,打断了他的话,“你还不走?”
‘咕噜噜……’
夏天的夜来得晚一些,很容易就让人忽略掉时间的流速。
这个时间吃晚饭是郁清这几个月来养成的好习惯。
不过好习惯只是对身体有益,脸面就不在它的考虑范围了。
“我饿了,”姜行之突然捂住胃,眼巴巴地看着郁清,软声道:“一天没吃饭了。”
他的皮肤白皙,所以即便是脸色不好也很难被发觉。
郁清的视线落到他泛着青白的嘴唇上,又匆匆略了过去。
算了,看在他自觉背锅的份上。
“吃完你就回去。”
“谢谢清清,我去做饭吧。”他眉眼弯弯,直至现在郁清也没办法把他这副温文尔雅的表情和姜行之挂上钩。
“不想吃你做的饭,”郁清抬眼瞄了一下时间,“我要点外卖,爱吃不吃。”
……
‘盛鼎香’是苏市最出名的一家私房菜馆,别说是外卖,就连平日里吃饭都要提前几个月预约。
郁清望着满桌的招牌菜,装作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有些发涨的肚子。
她说完外卖不到二十分钟,盛鼎香的工作人员就连带着餐车一起在她家门口候着了。
餐车手柄处姜氏的logo夺目耀眼。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郁清满肚子的吐槽烟消云散。
眼见着天快要黑了,她张张嘴,催他离开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姜行之站起身来。
这是自觉要回去了?
姜行之走到她身侧,“之前你想查的那个人,资料传过来了。”
郁清就着他的手机瞄了一眼,视线停留在‘文东之子,文强’那段话上。
姜行之动作熟练地搀扶起她,“用电脑看吧,这个费眼睛。”
郁清心思都放在了文件上,一时不注意就遂了他的愿。
这份文件长达二十页,看得出搜查的人很是用心。
文东是二十多年前拖家带口的搬到了卢市,带着一双儿女和一个残疾的老母亲在那定居。
但是他的女儿在五岁时意外落水而亡,老母亲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此后文东就带着儿子住在柏林镇,他本人也长久缩在家中不愿外出社交,只偶尔做做木匠活营生。
柏林镇虽说不大,但是真计较起来也有上千户人家,郁清没听过文东也实属正常。
而文强本就没有母亲,又缺少父亲教导,打小就在柏林镇的边缘附近跟着大孩子鬼混。
这么看下去,这个人再平凡不过了。
直到郁清向后翻到他的支出。
十多年前花一万买一件外套对一个普通家庭是什么概念?
那个时候孤儿院那么多孩子一个月也只有九百块的补助费。
因为时间太久,最早的汇款明细已经查不到了,但是最近七年来,全部都是由许倍转过去的。
两个完全不应该有交集的人,会是什么原因让许倍这种败家子能够十年如一日的存下这笔钱汇过去呢?
想到文强的恶行,郁清微微蹙起眉头。
怎么就会这么巧?
姜行之在她身侧坐定,补充了一句,“这笔钱是以抚养费的名义打过去的。”
“文强是许倍的儿子?”
“不是。”姜行之摇了摇头,“我找人验证过了,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郁清迟疑,“文强不是在牢里,你怎么验证的?”
她就差把‘违法乱纪不可取’的牌子举到头上了。
姜行之一噎,赶紧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有以前的血液检验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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