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向渊循着温斯尔给的地址一路驱车到达。
夜晚近十一点,鹭阳市昼夜温差大,又是靠近郊区位置。瞿向渊打开车门时,一阵寒风灌入,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瞿向渊掖了掖身上的衬衫,关上车门,环顾着不太敞亮的四周,这个位置距离学校大概三十分钟路程,鹭科大本来就离市中心远,这个位置要说偏僻也不为过,不过鹭阳市是绿化模范市之一,再偏僻的位置,绿化带也被修正得平整精致,干净得不夹一丝灰。
直至听到身后的窸窣声,瞿向渊才警惕地要转过身。
忽然那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隔着薄薄的衣料,后方人迅速将寒风挡住。
“瞿老师。”温斯尔忽然狡黠又过分礼貌地唤了他一声。
不论对方唤他瞿律师,瞿教授,瞿老师这样的尊称多少遍,只要是从温斯尔嘴里听到,瞿向渊都忍不住心里犯怵。
“你想干什么就直说,不要搞些弯弯绕绕的。”
“还有——”瞿向渊伸出手肘,猛地顶了下温斯尔胸下位置,“松开!”
温斯尔吃痛地松了松手,又重新将他抱住,下巴抵在瞿老师的肩峰,掀起眼皮,语调略显暧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瞿向渊沉默不语。
温斯尔见状眼底笑意更深,也是,热心的瞿律师原本以为真碰上了个需要帮助的孩子,没想到被他耍了一道,倒是该生气的。
温斯尔不恼,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蹦跶:“那我现在再问一遍,如果和未成年做爱,成年的那位会被怎么判刑啊?”
瞿向渊僵在原地,咬牙道:“温斯尔,谁才是被下药的那个,你比我更清楚。”
“那又怎么样,视频里显示你是主动骑在我身上的,看不出你有没有被下药,倒是看得出来你很爽,前面翘得挺高的不是吗,喘得也很大声,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那时候我才十六岁。”
“瞿律师,你才是律师。”
正因为他曾经是律师,清楚目前的司法制度,也了解温斯尔的背景,所以才会对对方的所作所为束手无策。
在性同意年龄严苛的地方,法律规定未满十八周岁的人,无论是否自愿,同性或异性,倘若已满十八周岁的人诱导对方与其发生性关系,与强奸同罪,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即使他能找到再多的证据去为自己辩解,没有诱导温斯尔与他发生性关系,即使他才是受害者,但温斯尔雇得起最顶尖的律师团队,为自己争夺最大权益,而他只会被扭曲成法律意义上的加害者。
在面对不公平的司法制度时,再优秀的律师也无能为力。
瞿向渊眼眸被冷风吹得刺痛,下眼睑微微发红,有些木然地盯着前方:“我已经不是律师了。”
温斯尔听出他语气的不对劲,松开手,将瞿向渊转过了身,垂眼打量对方好几番。将刘海放下来的瞿向渊,倒是有几分从前待在他家时的影子。
他突然笑得阳光明媚:“那以后不叫你瞿律师了。”
瞿向渊被温斯尔这不知是嘲讽还是调侃的笑声刺激得浑身不适,警惕地后退半步,抬头盯着对方:“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嗯……”温斯尔跟着他往前半步,佯装思考状,“是挺有意思的。”
“……”
一阵寒风刮过,瞿向渊嘴唇冻得有些发白,他看不出温斯尔含笑的眼睛里是什么意思,似乎觉得这样捉弄他非常有意思。像当初拿条锁链捆着他,看他歇斯底里却逃不了,最后只能被压回床上操玩的挫败。温斯尔此刻的笑容跟当初简直相差无异。
瞿向渊索性自暴自弃地解开自己的衬衫衣扣:“你不就想上我,行,你来,我他妈给你上个够。”
温斯尔被他这番动作惊到,眼底掠过丝诧异。但很快,嘴角挂笑,伸出手按住了他继续解扣子的动作:“瞿向渊,我不是这个意思。”
瞿向渊没理会对方的推拒,继续自顾自地解着:“你要是有种,今晚就把我玩死在这里。”
“我都说了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费那心思威胁,绕个大弯最后把我送进监狱里枪毙。”
“瞿向渊。”
温斯尔将瞿向渊的双手往两边按去,前倾身躯将他整个人压在车窗上:“别这么着急。”
被解开三颗衣扣的衬衫因温斯尔的动作而大敞开来,胸膛显露,那阵寒风呼啸着钻入,瞿向渊被冻得身躯微微发颤。
“你可是我的初恋。”
换言之:我才不舍得把你送进监狱里。
“……?”
瞿向渊眉头紧蹙,目光诡异又疑惑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温斯尔见他这副模样,觉得甚是疑惑。
嗯?他表白的方式不对吗?为什么瞿向渊是这种表情?
瞿向渊:“你在说什么鬼话?”
“想怎么样就给个痛快,别说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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