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寻月也极是喜欢,群青一色,自古以来便是极为名贵的颜色,提取自青金石,画作者常以能用群青入画而幸。
宋寻月抿唇笑笑,对一旁的寄春道:“就这匹吧,可以此做裙。”说着,宋寻月又指指月白那套,说道:“上衣便用那匹吧。”
众婢女见宋寻月挑选罢,合上盖子后退下,换了几位婢女上前,给宋寻月丈量尺寸。
这一圈下来,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众婢女方才离去。寄春眼里含了期待,向宋寻月问道:“王妃娘娘,这云锦当真是上等的料子。若不然奴婢给您重新上妆,引您去王爷房里,亲自给他道声谢?”
王爷送自己常用的云锦来给王妃制衣,还敢说对王妃完全无意吗?这三更半夜的,王妃若是化上娇妆去给王爷道谢,指不定都不必回来歇着了。
宋寻月干涩的笑笑,对寄春道:“等改日见着王爷再谢,也是一样的。”
寄春眼露不解,还欲再劝,宋寻月忙打岔道:“都这么晚了?寄春你快去歇着吧。”
说着,宋寻月转身便绕过屏风,躲了进去,寄春见状,只好失落的走开。
听着外头关门的声音,宋寻月才算是松了口气,走过去在塌边坐下。让她这大半夜的去给谢尧臣道谢?怕不是谢尧臣会以为她故意勾引,没得先烦了她。她只想踏实过个日子,半点不能节外生枝。
宋寻月脱了鞋在榻上躺下,对星儿道:“你也去铺床铺吧,早些睡。”
塌边的星儿似是还没回过神来,看向她问道:“王爷当真用云锦给您做衣裳?”
宋寻月无奈失笑,星儿眼中神色亮了亮,俯身低声道:“小姐,王爷是不是对您有意?若不然,您也主动示好……”指不定能获得寻常夫妻的恩爱生活。
“星儿!”宋寻月严肃道:“可莫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咱们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哦!”星儿忙讪讪闭嘴,给宋寻月放下床帘,自去铺床铺,在宋寻月帘外休息。
第二日,宋寻月睡醒后,便找寄春和栀香帮忙,安排回门时,该给娘家父母准备的礼品。
按理来说,这本该是新郎准备,表达对岳父岳母养大夫人的感恩之心。但宋寻月自是不好意思叫谢尧臣破费,便从自己嫁妆里,挑了合礼仪的几件礼物。当然,她也不舍得让自己破费,多选便宜但寓意好的礼物,比如一只活的大公鸡。
忙活了一天,宋寻月晚上早早睡下。
而王府秀女们给宋寻月做的衣服,轮班两夜一天,终于回门当天,趁宋寻月起床前,送来了嘉禾院。
因着今日要陪宋寻月回门,谢尧臣难得早起,被辰安从榻上叫起来时,整个人迷迷瞪瞪,一肚子起床气,掀被子都是甩出去的。
辰安在旁悄默声的伺候,多余一句话都不敢说,屋里全是谢尧臣拿取放东西时叮叮咣咣的嘈杂声。
他们王爷平日是个极好说话的人,可但凡他睡不醒,东西重拿重放,说话夹枪带棒,情绪烦躁不安。
就在辰安呈上洗脸盆时,忽听谢尧臣愤愤道:“去通知王妃,叫她来我院门口接我!”
凭什么就他一个睡不好?
本王的王妃真好看
辰安在屋里伺候谢尧臣梳洗,谢尧臣全程垮着脸,洗漱完随便吃了几口糕点后,便像跟木头似得戳着,任由辰安摆弄更衣。
已入冬,今日天气虽然不错,但风冷嗖嗖的,辰安给谢尧臣选了件玄底金丝蟒袍,外配同色墨狐裘毛领大氅,领口处,用两条细金链子固定住。
辰安为其束发后,以凤尾长冠固定。凤尾冠较其他发冠华丽,样式也更为跳脱,若在正式些的场合,凤尾冠怕是不够庄重,但用在谢尧臣这样的富贵纨绔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再兼长冠较高,叫他整个人看起来既贵不可言,又独立不群。
谢尧臣穿戴妥当,边往外走,边问道:“王妃来了没有?”
辰安道:“方才出去递水时,王妃已候在院外。”
谢尧臣没睡醒,情绪不怎么好,理了理衣袖,随口道:“那便是等了一会儿了。”
辰安应声,拉开门陪了谢尧臣出去。
今日天气不错,谢尧臣散着步往外走去,全不顾念宋寻月还在外头,无半点愧疚之心。
一旁的辰安催促道:“王爷若不然走快些,王妃还在外头等您。”
谢尧臣挑眉:“急什么?天气又不冷,让她等等又能怎样?”前世宋瑶月回门那天,他可是睡到晌午才起,若非念在还有事调查,他可懒得起这么早。
辰安无奈的挑挑眉,陪着他慢悠悠的往外走,快到院门处,他瞥见月洞门外,黄梅下的那抹倩影时,谢尧臣一愣。
整个王府景观建造精细,处处取景框景。此处月洞门,春见左侧桃花,夏见绿幽小径,深秋落叶熔金,冬则见右侧黄梅垂落。月洞门一框,梅枝不规则的横陈在门上方,宛如一副绘在团扇上的精致梅图,小景典雅。
而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那树黄梅下,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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