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对得上。难怪杨柏川一副脸色难看的样子。齐项明心里兴奋,面上却虚伪地说:“杨大人节哀顺变。陈大人这命不好啊,本来是才高八斗的大才子,却被发配到咱们这荒僻的地方,如今又不幸遭此横祸,实在是天妒英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躺的是他的至亲。杨柏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齐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齐项明脑子里一片亢奋,没听出杨柏川的诧异,假惺惺地擦了擦眼角:“下官知道大人伤心,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没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对了,今日我收了个干儿子,还没介绍给大人认识呢,齐虎,过来。”齐虎配合地走近,拱手行礼:“小人见过杨大人。”杨柏川只觉好笑,还是给面子地说了一句:“恭喜齐大人。”“谢谢,谢谢。”齐项明目光重新落到尸体上,“仵作怎么还没过来验尸?”说着,他走到尸体旁,屏住呼吸,捻起白布的一角提起,准备好好欣赏欣赏陈云州的惨状,只是白布掀起,下面躺着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齐项明宛如被人从头顶泼了一盆冷水,不可置信地说:“这人是谁?陈云州呢?”齐虎也是一脸惊愕,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地上躺的仍是一具面生的尸体,他讷讷的,简直不敢看齐项明的眼睛。杨柏川将父子二人的表情看在眼里,走过去反问:“齐大人为何会觉得躺在这里的是陈大人?”齐项明语塞,顿了片刻,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连忙改口说:“不是陈大人就好。误会,误会,临出门的时候下官听管家说看到陈大人的随从抬着一具尸体到府衙,神情有些不对,所以我才误会了。”杨柏川语气陡然凌厉了几分:“也不算是误会,有人想要陈大人的命,可惜陈大人命硬,躲过一劫,这就是刺杀陈大人的凶手。”齐项明顿时明白了地上之人的身份。黄岩那不成器的东西,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齐虎,不是说已经完成了任务,黄岩父子躲进了山里?
齐虎愧疚地垂下了头。齐项明收回目光,大义凛然地说:“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谋杀朝廷命官,一定要严查,绝不能姑息。”杨柏川看着齐项明:“齐大人也这么觉得吗?”齐项明昂着下巴:“当然,公然谋杀朝廷命官,致我们官府的威严于何地?这种事一定要严查到底。”杨柏川点头,轻轻一挥手,候在外面的薛捕头立即带人上来,扣住了齐虎。齐虎眼神慌乱,奋力挣扎:“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义父救我,义父救我……”齐项明怒目瞪向杨柏川:“杨大人,你这是何意?”杨柏川一挥手,很快几个衙役就带了两个男人上来:“这二人名唤周昌,周群,齐虎应该很熟悉才对。这两人前天去东风寨,说是奉齐虎之命,去询问东风寨刺杀陈大人的进展,当时在山寨中的乃是庐阳县的衙役,此乃人证,另外,这里还有一封以齐虎名义写给黄岩的信,齐大人怎么说?”杨柏川将证据都摆在了齐项明面前。齐项明看着眼前的白纸黑字,还有大刘、周家兄弟,脑子快速转动,须臾,他板起脸,冷喝道:“齐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陈大人动手,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我知道,你与罡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可罡儿的死跟陈大人没有关系,全是他咎由自取,你怎如此糊涂?”齐虎目瞪口呆,希冀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听到后面,他已经明白了,齐项明这是要弃卒保帅,将一切罪名都推到他身上。现在官府已经追查到他头上,他逃不了了,老爷这么做也是没办法。齐虎没有过多的犹豫,扑通跪在地上,闭上眼睛揽下了所有的罪名:“老爷,没错,这一切都是小人做的,小人要为公子报仇。老爷待小人一家恩重如山,没有老爷便没有小人,老爷只公子这么一个独子,便是有千般的不是,那陈云州也不该将他杀了。可惜,小人手里人手有限,只请得起山上不入流的土匪动手,让陈云州那厮逃过了一劫。”“此生既已无法为公子报仇,小人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说到这里,他忽地窜了起来,一头撞到了殓房中的柱子上,气绝身亡。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杨柏川眯了眯眼,冷哼一声:“真是便宜他了。”齐项明的脸色也相当不好看,自责地说:“都是下官的错,下官驭下不严,家门不幸,出了这种事。下官实在有愧,回去便写折子向朝廷告罪,辞去庆川通判一职。”杨柏川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明白过来,齐项明这是以退为进,装模作样而已,哪舍得真辞官啊。但话已出口,辞不辞可由不得他了。杨柏川瞥了他一眼,假意应付道:“此事与齐大人无关,齐大人何必揽到自己身上。幕后主使既已伏诛,此事便作罢吧。”嘴上是这么说,但杨柏川回到书房便连夜将这几日审讯出来的证据,齐罡犯下的罪孽,还有今日齐虎派人刺杀朝廷命官一案整理出来,递到上面。一同递上去的还有一封声情并茂的信,信中杨柏川表示,庆川通判齐项明,教子不严,十日内两子接连犯事,罄竹难书,齐项明羞愧不已,无颜面见庆川父老,已决意辞去庆川通判一职,请朝廷批准。他不是要辞官吗?自己就帮他一把。为了让朝廷尽快批准齐项明辞官,杨柏川还给京城的好友去了一封信让他帮忙促成此事。等齐项明没了官职傍身,他再慢慢查他的老底。齐项明完全不知道他随口一句敷衍的话竟被杨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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