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章之奇恰好将敌人扫倒在地,路天峰不等对方有挣扎的机会,狠狠地踢在那家伙的后脑勺上,直接把对方踢晕过去。
“躲开!”
“砰!砰!砰!”
又是三枪,路天峰和章之奇狼狈地往两旁打滚,以求自保。
童瑶开枪还击。她的优势在于敌人的位置更接近安全出口,环境光线相对要充裕一些,有利于她瞄准。
但另外一把冲锋枪的声音打破了看似均衡的局势。
“突突突——”
尖叫声、哀号声、玻璃碎裂声、物品摔破声,仿佛是无数个声音同时响起,充斥了整个空间。
路天峰将身子紧贴到墙边,等待一梭子弹扫射完的空隙,他才铆足劲,将手中的电棍飞甩出去。
“咣当——”电棍重重地砸在安全出口的铁门上。
虽然没有击中敌人,但对方为了闪避,暂时让出了最有利的攻击位置。
敌人攻势一缓,路天峰和章之奇立即心意相通,同时伸出手抓住那个昏迷倒地的男人的脚踝,用力地将他往回拉。
只要能抓住活口,好好审问,一定可以查出对方是什么来头。
“童瑶,掩护我们。”
“收到!”
童瑶不再吝啬子弹,连连开枪,实行火力压制,好让路天峰和章之奇能够顺利带走嫌犯。
对方很清楚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也拼了命一般开枪还击。一轮枪林弹雨过后,两名雇佣兵从安全出口逃跑,而路天峰也不敢追赶,赶紧打开手电筒,查看四周状况。
到处都是玻璃碎片,不少人倒在地上,脸上和手脚都沾有鲜血。但幸运的是,伤者似乎只是被碎玻璃划伤,并没有人中枪。
唯一中枪的人,是那个失手被他们抓住的男人,他的胸前有两个黑黝黝的弹孔,大腿上也中了一枪,浑身是血,看样子已经没救了。
“下手真狠。”路天峰知道,这是另外两名雇佣兵撤退时,将子弹全部往同伴的身上招呼,杀人灭口。
章之奇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摇头道:“死了。”
“报警,叫救护车,然后我们赶紧走。”路天峰的胸口突然一紧,讨厌的阵痛真是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接下来去哪儿?”童瑶问。
“d城大学。”路天峰心想,现在得分秒必争了。
7
汪冬麟的回忆(三)
或许我就是一个被诅咒的人,幸福这种东西,注定与我无缘。
在别人眼里,我已经从几年前父母双亡的阴影之中完全走出来了,我有一份稳定并受人尊敬的工作,住在学校分配的房子里,有一个对我千依百顺、已经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在工作之余,我利用大量的空闲之间,重新拾起了荒废多年的国际象棋,甚至在一些低级别的业余比赛中斩获过冠军。
他们说,这样的生活,真是羡煞旁人。
而只有我最清楚,真正的阴影一直没有散去。
每次跟小棉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要去回想母亲溺亡的那一幕,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幕的记忆也在渐渐褪色。
小棉也察觉到我对她的“兴趣”似乎在逐渐降低,不过她以为我只是有点厌倦而已,所以她使出浑身解数,想重新激发起我对她的热情。
可一旦她发现问题出在我身上,她会怎么想?
当年茉莉说过的刻薄之词,依然在我的耳边回响着。
我绝对不能破坏自己在小棉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之间的裂隙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失去她的。
更可怕的是,我担心她知道了我的秘密后,会将这件事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一样,告诉其他人。那样一来,全世界都知道我只是个懦弱、无能的男人。
我开始借助酒精来麻醉自己,小棉每隔一两个周末就会回一次住在邻市的父母家,而每当她不在家的时候,我就会一个人开着车,去离学校很远的地方喝酒。
酒后驾驶当然是件危险的事情,但我每次都只喝一两杯,不让自己失去意识。这种违反规则的快感,能让自己感受到莫名的刺激。
我需要刺激,需要更强烈的刺激。
命运女神终于给了我一次机会。
那一天,小棉不在家,我跑到南郊一家刚开张的夜场里尝鲜。那里的年轻人比较多,音乐也有点吵闹,我只点了一杯莫吉托,就慢腾腾地喝了一整夜。
当我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露天停车场的地面变得泥泞不堪,我不禁咒骂自己,明明全市有那么多酒吧、夜店可以挑选,今晚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呢?
然后,我得到了答案。
我远远地看见一个身穿红色衬衫、牛仔短裙的女生,一手拿着雨伞,另外一只手扶着我车子的后视镜,姿势别扭地踮起脚尖,好像要趴到引擎盖上一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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