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吗?”元策眼睑一垂,哑着嗓轻声问她。
铺天盖地里全是他的气息,姜稚衣心跳得快跃上嗓子眼,斜眼瞄了下他紧紧扣着她腕脖子的手,瑟缩了下:“还、还行……”
“玩了这么久,就还行?”
“好玩的……”
元策轻哼一声:“那玩好了吗?”
“差不多了……”
“那——”元策微垂下眼,目光落向她饱满微翘的丹唇,“该我了?”
姜稚衣眼神一闪还没作答,滚烫的鼻息靠近,元策已经低头吻了下来,像蓄势待发时久,熟门熟路叩开她齿关,长驱而入。
久未经此一事,姜稚衣浑身泛起一阵颤栗,受不住朝后躲了躲。
元策扣着她手腕的那隻手松开,转而捏过她下巴,捉住了她。
姜稚衣被迫张开的嘴里溢出一声细碎低吟,感觉他像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攫取、吞没着她,辗转来回,连她呼吸的余地也剥夺去。
姜稚衣攥紧了褥子,闭着眼长睫打颤,整个人晕怔怔的,被亲得喘不过气,抬起一隻绵软的手去推他的肩。
元策动作一顿,松开她抬起眼来。
姜稚衣半睁开眼,面色潮红,鼻尖沁出细密汗珠,喘了几声才说上话:“我刚才可没这么凶……你这是在亲人,还是在吃人……”
元策眨了眨眼:“各人有各人的章法,你方才作乱时我可未曾质疑你半分。”
“你当然不敢质疑我!”姜稚衣瞪他,“得本郡主宠幸,是你的荣幸……”
“那郡主说说看,喜欢怎么亲?”
姜稚衣清清嗓子,舔了舔唇,缓缓移开视线:“像——上次那样就行。”
“上次?”元策面露回忆之色,“上次什么样,劳郡主提点,臣不记得了。”
姜稚衣回过眼怒视着他,抬脚一踢他:“这你都敢不记得,那就别亲了!”
“知道了,郡主,臣轻一些。”元策垂下眼,拇指指腹轻轻抚过她水光涔涔的唇瓣,安抚般摩挲了下她的唇角,低下头再次吻了下去。
次日一早,姜稚衣被明亮的日头刺醒。
感觉被衾里热烘烘的,尤其背后仿佛烧了一隻炭炉,姜稚衣迷迷糊糊睁开眼,疑心起此时是四月还是腊月,侧躺着伸手往后一探,摸索到一片温热的胸膛,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掀开被衾一低头,看见一条臂弯搭在她腰上。
再一转眼,发现元策躺在她背后,下颌压在她发顶,正静静睡着。
“呀!”姜稚衣惊叹一声,一扯被衾,从他怀里一骨碌滚了出去。
元策臂弯落空,睁开一道眼皮,眯起眼看着连人带被与他划清界限的姜稚衣,面露疑问。
“不是让你天亮前走的吗?”姜稚衣指了指外边高升的日头。
昨夜元策要赖在这儿过夜,她看他眼下青黑,想他日夜兼程至此,再挪一趟地的确遭罪,便答应了下来,不过让他天亮之前必须离开。
“醒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反正亮都亮了。”元策抬手揉了揉脖颈。
“你不是每日天不亮就去军营的吗?”
“你要不想想我昨夜几时睡的。”
姜稚衣眉梢一抖。
具体几时她倒不清楚,若照她心里的时辰来说,她觉得他仿佛亲了她半宿……
也是,一日一夜不眠不休,又亲她半宿,就算是君王都不早朝了……
“那、那惊蛰和谷雨是不是来过了,是不是看见了?”
元策斜眼睨她:“你以前与我这样那样,何时避过她们?”
姜稚衣撇撇嘴:“如今怎么一样,我可是撂过话要回京跟你退亲的,若这么快出尔反尔——”
想到助力她跳楼逃跑的惊蛰和谷雨,想到为她动用裴相之名四百里加急写信的裴子宋,想到千里之外猝不及防掺和进别家儿女婚事的裴相,想到舅父,想到舅父派来接她、此刻尚在路上的人马……姜稚衣不知得做多少张面皮才够丢。
“你的意思是——”元策直腰坐起,盯住了她,“你打算出尔反尔了?”
姜稚衣立马摇头,咕哝道:“……我可没说,此事尚有待考虑,你且等信吧。”
元策抱起臂侧目看她:“那昨夜你与我同榻而眠算什么?”
“同榻而眠怎么,给宝嘉阿姊侍寝的人数不胜数,也没见他们一个个讨要说法。”
……这个李答风,没本事令公主专情于他,还害他未婚妻学榜样。
元策撇开头气笑,眯了眯眼道:“行,既然郡主隻当我是‘入幕之宾’,今日注意着些,别出门了。”
“为何,你又要干涉我?”
元策抬起拇指,指腹轻轻擦过她下唇:“这儿,肿了。”
姜稚衣天灵盖一麻,指尖抚上自己的唇,回想昨夜亲到后来两人都犯了困,他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她,惊慌地跳下榻去,飞奔到妆台前一照铜镜,欲哭无泪地红着脸回过头:“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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