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能靠分身去偷?
……
沈映宵没敢立刻动手,而是时刻关注着外面的情况。
果然见凌尘每隔半个时辰就回来一次,他没有靠近床榻,只是站在门口看了看,就又回了前厅。
过了两三日,可能是习惯了像这样分开休息,凌尘来得终于不那么勤,只一晚上往返几次。
“是时候动手了。”沈映宵观察完,发出了诚恳但没用的祈祷,“希望一切顺利。”
一晚上要连偷两样东西,一个是凌尘刚找回来的徒弟,一个是他极少离身的本命灵剑。
沈映宵沉默片刻,在出发前,先去了本命洞府的仓库。
来回清点了几遍囤来应急的能量,确定就算分身被捅成筛子也能救回来,他这才忐忑地用分身出了本命洞府。
沈映宵参考上一次从戚怀风身边偷人的经验,将落点选在了本体身上。现身的一瞬间,就将本体拉回了洞府当中。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松开,把大意为“丹修说他能帮我解除魔种,我去找他了,治好就回来,师尊勿念”的信件,以及模拟沈映宵气息的东西留在了床上。
很快,沈映宵抱着本体,落回了本命洞府。
没想到事情虽然如此顺利,他站在自己的地盘上,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沈映宵放下本体,量着大致方向走了一段路,然后激活了一枚隐匿气息的符篆。
等无形阵纹包裹周身,他心念一动,落到了外界。这一次,他正好落在了凌尘打坐着的榻边。
——那把心心念念的灵剑和上面的剑穗,顿时近在眼前。
离得太近,凌尘周身清冽的灵力扑面而来。沈映宵以往挨着这种气息只会觉得安心,这一次却紧张得不行。他屏住呼吸,努力压制着咚咚剧烈的心跳,悄悄朝那把剑伸出了手。
刚碰到剑穗,一只手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攻击力极强的灵力从腕脉刺入,凌尘豁然睁眼,眼底清明,毫无睡意。
原以为等来的会是下毒之人,没想到却竟然抓住了这个丹修,凌尘怔了怔:“是你?”
沈映宵疼得半边身子都麻了,听到这话,顿时心里一动:难道师尊原本不是想打他,只是误伤?
……师尊还记得他的好?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下一刻便听一声铮鸣——灵剑出鞘,凌尘眸光沉了下去,他低声道:“是你更好。”
沈映宵:“???”
沈映宵砸了不知多少符阵, 仓促躲过一剑,他心中疑道:“上一次在洞府,师尊对我还没有这般浓重的杀意, 今天怎么突然这样。”
剑灵:“……?”上次的杀意难道就不浓重吗?只是那时你师尊想着让你把魔种当场挪回去, 才显得有些服软。何况那时事发突然, 他恐怕还懵着,根本不清楚本体究竟受过你多少折腾……而这几天, 别看你师尊平平静静好像什么都没想,其实脑子里恐怕什么都想过了。
它冒出一肚子话,可惜主人在忙正事, 只好又委屈巴巴地全憋回去。
沈映宵短暂分了一下神, 很快便又琢磨起了如何弄到剑穗。可没等找到抢夺的机会, 下一剑便在他左肩割出一道深深的伤痕——他总感觉凌尘这一剑是朝他心脏去的,只是或许还惦记着让他给本体取魔种, 最后关头才稍微偏开。
沈映宵沉默地收回了手。
想夺剑修手里的剑,难如登天。可若今天拿不到, 日后凌尘有了防备, 就更难了。而且万一那位小师叔见凌尘迟迟未到, 发来新的邀请, 把他骗去岛上……
也不知是担心凌尘受骗, 还是那把熟悉的剑割出的伤实在太疼,沈映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回过神,他已经借大片药蝶的遮掩飞身退开, 然后取出本体,利刃凶狠地横在了本体颈上。
黑雾散去, 凌尘身形一僵, 他的剑尖隔着半尺, 急停在两人身前。
“真是好用。”沈映宵别过头吐掉口中的血,他从后环着本体,笑了起来。人质在手,他似乎找回了一点先前当反派的感觉,很快就沉下脸色,“收起剑,把它给我。”
都这种时候了,沈映宵却发现自己的脑瓜居然尚未完全停转,还记得要把凌尘的注意力从剑穗上引开——剑穗是一定要拿到的,可又不能被凌尘猜到它的用途,既然如此,不如干脆索要整把灵剑。
配饰戴的久了,往往容易被人忽视,这样一来凌尘或许会以为他只是想要缴械,或者想不讲道理地报复这把伤了他两次的灵剑,因此忽略掉他真正的目的。
对面,凌尘确实没空想剑穗的事,他的目光全在本体身上。
本该在后室休息的沈映宵,此时竟然出现在了丹修手中。不知是被药迷昏了还是怎么,他整个倚在银面人身上,不省人事。而银面人并不在意持刀的力气,很快徒弟颈侧就多了一抹血痕。
凌尘一时简直难以置信:“……你是如何抓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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