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餐桌边的两人,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以前他们的生活就是这样,两个人一个机器,日子过得热烈绵长。
是先生想念的从前,安诺心里想。
冬天吃一顿热乎乎的铜锅涮肉很舒服,新鲜的肉片放在滚烫的锅里一烫,几秒钟就能吃了。
铜锅下面的文火苗慢慢烧着,铜锅里的汤底咕嘟咕嘟冒着泡,淮烟跟向默面对面坐,两人眼前缭绕着温热的白雾。
彼此在彼此的白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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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向默吃完药就睡了,但他睡得并不踏实,后半夜他是渴醒的。
喉咙里像是有把火在烧,好像晚餐桌上铜锅下的小火苗直接烧到了他的喉咙里,把他身体里的水分都蒸发干净,还有逐渐下移的趋势,慢慢灼着他的心肝脾肺,身体里的血液也被烧得咕嘟咕嘟冒着泡。
向默迷迷糊糊撑着胳膊坐起来,拼命咽着口水,用力扯了几下自己的喉咙跟头发,他睡觉会开着一盏夜灯,以防夜恐症发作,此刻光线充足,但他眼前还是一阵阵发黑。
他赤着脚跑下楼三次,从冰箱里灌了三大瓶冰水。
但没有用,身体里的火还在烧。
最后一次踉跄着爬上二楼,在他看见主卧房门上的把手时,向默没回自己的卧室,大脑里空白一片,今晚唯一一个清醒的认知出现了——
那个房间里的人是淮烟。
紧接着他的认知又变得混沌一片——
淮烟或许能帮他解渴,他只要进去,他就得救了。
向默理智全无,轻易地屈服在沉浸在心底的欲望之下,慢慢的一步步走到主卧门前,伸出颤抖的手握紧了门把手,用力一拧打开了那扇门。
主卧房门没锁,门一响淮烟就醒了,开了床头灯,看清是向默,撑着胳膊揉揉眼。
“你怎么过来了?”
“几点了还不睡?”
“你头发怎么这么乱?”
一直没听到向默的回答,淮烟又问:“是不是找我有事?”
向默的呼吸跟脸色极不正常,眼底都是红血丝,呼吸很乱很重,隔得这么远淮烟都听见了,意识到不对劲,赶紧从床上下来。
“你怎么了?”
“我渴,”向默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他看见淮烟,只觉得自己更渴了,手心大力扣住自己脖子,用力捏着滚动着的喉结,“我很渴,淮烟你帮帮我。”
淮烟身上的睡衣很贴身,跟白天的西装不一样,睡衣上的浮光面料尽情勾着他的身体,上上下下,看在向默眼睛里,很像春日里的幽幽山谷,每一分高低起伏都成了强效催化剂,他的血液跟骨头都在渴。
越来越渴。
越来越无可救药。
不是无可救药,淮烟能救他,只要再靠近一点。
“淮烟,我渴……”向默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
淮烟听他一直喊渴,他房间里就有水,赶紧给向默倒了一杯,端过去递给他。
向默眼睛还看着淮烟,没伸手,淮烟举起水杯凑近他唇边:“喝点儿水就好了,喝点水就不渴了。”
向默愣愣地站在床边,床上的被子掀开一角,他心里不可遏制地开始想象,淮烟躺在这张床上睡觉的模样,可能是侧身躺着,头朝着房门,一只手会塞在枕头底下,另一只手静静地搭在床边,两条腿交叠在一起,被子盖在他身上,也会起伏出他的身体线条,从头到脚。
向默眨了眨眼,很想掀开被子,看看淮烟。
淮烟又催了他一遍喝水,向默伸了手,但他不是接水杯的,他直接握住淮烟另一个手腕,抬起来放在自己胸口上:“能感觉到吗?是这里渴,这里很渴。”
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淮烟还是捂了一掌心的热浪,向默的心跳太快了,太快了,快到好像下一秒就能冲破身体跟皮肤还有睡衣布料,直接跳到他掌心里。
他一定会狠狠攥住,不松开。
就在淮烟的手心还沉浸在向默心跳里时,向默另一只手直接揽住他的腰,把他压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淮烟手里的水杯摔在地上,杯子碎了一地,一半水洒在床上,一半水洒在地板上,两人身上的睡衣也都湿了,淮烟湿透的睡衣直接变成了半透明,又在向默眼里的旺火里添了把干柴。
“呜……”淮烟没料到向默的动作,天旋地转惊呼一声。
“淮烟,淮烟……”向默嘴里喃喃叫着淮烟的名字,一遍一遍不厌其烦,一声比一声黏腻。
好像他如果不多叫几次,他自己就会死。
顺着熟悉的味道,向默直接吻住了淮烟微张的红唇,一开始他是想咬的,第一口就想用牙尖刺破。
因为淮烟的唇瓣看起来很可口,应该会很解渴。
但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他不能弄疼淮烟,所以张开牙用力咬下去的动作在碰到那双诱人的唇瓣时,瞬间收回了力道。
他没咬,只是不停蹭着磨着,偶尔亮出牙尖,碾一下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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