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有一对夫妇意向购入陈季明的园林,想改造为民宿使用。但陈季明不接受对方的报价,并不符合他心里的预期。一时僵持不下,买卖的事情又平静了一阵。无人问津的这段时间里,陈季明陷入了焦虑,得依靠药物调节神经。许长菱打算去见他一面,也和他谈谈具体出售的事宜。……已经深秋了,某个周六的清早。盼青做了梦,醒来不过七点,辗转反侧没再睡着,干脆起了床。天气变冷了许多,她披了一条灰色围巾下楼,拉开白色纱帘,推开阳台门,秋风袭进来,忍不住一个寒噤。她将地上的书捡起来迭高成一摞,将泡下的一杯红茶和一盘烤好后抹上黄油的一块吐司,一并端到阳台前,搬了张椅子坐下正对阳台的门前吃起来。楼下街道的梧桐叶已凋枯卷瘦,随风满地走,人稀车少,还是一片清冷的时候。许长菱最近常常忙工作到凌晨三四点,但他精力充沛,或早或晚地休息,都会在七点时醒,对于盼青起床困难的冬天,他也能够始终如一。除非是和盼青一起睡觉时,盼青不让他起。他洗漱后,换好衣服,给盼青发了消息,做了早餐带来见她。但盼青吃完半块吐司后,喝了半杯茶,困意又回头了,裹紧围巾直接蜷缩在椅子里睡了过去。而手机放在床上,她还不知道许长菱给她发的消息。上个月许长菱将家里的钥匙给她以后,她也把自己家的钥匙给了他,告诉他可以随时来。然而大多数的情况是,许长菱不加班的时候会去接她一起吃晚饭,于是留在他家里的几乎是她。听见开门声,盼青惊醒过来,险些从椅子上摔落。恍惚地循脚步声回头,见是许长菱提来一只袋子放在桌上,走过来半蹲在她身侧问她怎么不回床上去睡。盼青看了许长菱一眼,笑了笑又闭起眼睛摇头。“还穿了这么薄的衣服。”许长菱伸手摸上她冰凉的手脚,帮她拿下身上披散的围巾,见里面只穿了一件淡粉的吊带长裙,冷了冷神色,换而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盖在她身上。他看了一眼书上的冷炙,仍旧是她上一次递给他的那一杯,浓郁的草莓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后来他瞥见玻璃柜里储存的各类茶叶、茶包,从里面找出了这一款品牌也买了同样的,偶尔换一换口味也很不错。盼青感受到身上覆盖下来的温度,有如刚烧开的水倒入茶杯当中的暖热,适意加剧了她的昏昏欲睡,却又听见许长菱问她要不要吃早餐,他做了枫糖黄油松饼和燕麦板栗巧克力牛奶,光听名字,先比实物诱人。她惺忪地睁开眼睛,含糊地回答了一个“要”。“我拿来给你。”盼青下了椅子,穿上许长菱的风衣外套,将一旁矮几上的各种乱七八糟诸如电脑、纸笔、竹条、美工刀、书之类的东西随意收拾了一下,腾出一块空间来,让许长菱有地方摆放。“天气逐渐冷了,所以给阿青专门买了一个可以保温的饭盒。”怪不得,不像是他自己会用的。毕竟黄色饭盒的盒盖上绘制了一只玩毛线球的小猫,有点太可爱了。盼青已经拿起要叉松饼的叉子了,回头看向坐在她身后沙发上的许长菱,目光灼灼地征求他许可。“快吃。”“好。”许长菱扫看了一眼桌面,目光停在堆砌凌乱中的一只黑色发圈上,伸手拿起为她扎头发,盼青教过他,比原来没那么笨拙了。盼青也已经习惯了他的细心,不会再分心在意其他,此刻专注吃东西俨然就是一种微小但确切的幸福,甚至眷恋他对她的照顾。有一次她和他一起洗澡,不过她先洗完后泡在浴缸里看着许长菱站在花洒下淋浴,等他洗完了,她从浴缸里出来,他就裹好了浴巾过来,用干毛巾为她擦掉身上的水珠,她不由打趣问他:“你是爸爸吗?”许长菱没有回答,擦干了给她屁股打了一掌。“阿青。”“嗯?”盼青刚咬下一口松饼,回头看向许长菱。许长菱见她有些呆愣,摸了摸她的头问:“你还记得我带你去过的那一座园林吗?”“记得。”盼青点点头,收回目光继续吃起来。那一晚的是人是神还是月,都在她记忆中不息。许长菱倒有些犹豫起来,指尖捻起她没绑上的发尾出神,迟迟没有回答。盼青正好吃完了,她抽出一张纸巾擦过嘴,解下了后脑绑得松垮的发,惊了许长菱收回手。她早已觉察到地伏在他膝头,唤了一声主人后,问他怎么了。“我想再和你去一次,你会愿意吗?”“好。”盼青不知道许长菱要做什么,但既然他想去,她会陪他去,“什么时候?”她还是和之前一样,很少会问他的目的,但这次的事情他没有把握,不情愿告诉。他拍拍大腿,让盼青坐上来后回答:“下周六。”盼青站起身坐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肩头上点点头。“那你下周来我家吗?如果要加班,我让助理去接你。”许长菱不安分地伸手探入她长至脚踝的裙下,却也只是游走上她的大腿后停留。盼青发痒地扭了扭身,想到他总是加班到很晚,仿佛嗜工作如命,她撇了撇嘴,离开了许长菱的身上,坐到了一旁开口:“等主人回来会很无聊。”“那要不要来公司?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饭。”“这是……可以的吗?”盼青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这话听起来轻易得公司就像是他的家。“嗯,没关系的,阿青放心。”许长菱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过盼青也很好奇,既然许长菱说可以,她就答应了周五晚上去一次他的公司。来接她的是许长菱的助理,而助理开的车是他常开的那一辆宾利。不料,助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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