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直指宁王府和皇帝。但后者罢朝,宁王府更是闭门谢客,他们议论他们的,这姓赵的两兄弟浑当听不见。
只是苦了太子,十几岁的年纪,不仅要处理政务,还要应付容相这种成了精的老妖怪,虽然辛苦,倒也成长了几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很快便到了立冬时节,朝臣们也都早早地从家中出门,去往宫门外等待。
今天就是皇帝罢朝结束的第一天,他们义愤填膺、满腔正气,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谏言要发。
然而等他们在宫门外吃够了冷风,进去看到了久违的皇帝后,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对方把嘴里的话全都噎回去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瘦了不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直接道:“已经过了四个月,卫将军案仍是没有进展,便按原判执行吧。卫知拙照律当斩,这件事,到此为止。”
朝臣们面面相觑,只有站在最前面的容相露出了笑容,带领众人齐呼皇上圣明。
谁人都看得出来皇帝的心情不好,知趣儿的目的达到,便闭上了嘴,就连容相也只是就儿子的事照例请罪谢恩而已。
不过也有没有眼色的,站出来攻击宁王府,还要皇帝今后立身行己,不要再和亲王有过多不清不楚的牵扯。
眼下的境况,皇帝也没办法说什么,便只调对方去海岛上当知府了。
下朝时,皇帝也闭了闭眼,他已经尽他所能了,但也许……天命便是如此吧。
案情已定,刑部那边便开始走流程了。宁王简直没有脸面再去见卫知拙,但是宁王妃再三要求,他也只能跟着一起去。
但到了刑部大牢,宁王也只看了卫知拙一眼,便一言不发地出门去了。
宁王妃愧疚难当,想到还无音讯的赵好,更是落下泪来:“孩子,是我们无能,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好好,你若是这般去了,好好该怎么办……”
卫知拙却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知道赵好到现在也没有回来,真要追究起来,到底是宁王府对不起他,还是他对不起宁王府,恐怕都还说不清楚。
只是他很想念赵好,如果真的要死,他多希望再见她一面。
宁王妃眼泪婆娑地看着卫知拙,想了想,又说道:“来之前我派人去山上寻过卫夫人。”
卫知拙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他娘。
“她没有来?”
宁王妃不知该如何表示,最后只道:“她在闭关,说是不见客。”
卫知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样也好。”
宁王妃听了,反倒替他觉得伤心,看着他道:“知拙,虽然你和好好还没有成亲,但在我们心里和家人也没什么区别了,若还有什么心愿,就都说出来吧,娘都替你去办。”
卫知拙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说道:“我前面活的二十年,想做的事都已经自己做到了,剩下的两年,遇到了好好,知道了身世,已然没有遗憾了。”
除了他还想再见赵好一面。
只是这话说出来,难免惹得宁王妃伤心,那便当他确实没有遗憾了吧。
宁王妃还想多留下来和卫知拙说一会儿话,但探监的时间很快便到了。卫知拙这样的重犯,又有容相关照,即便是宁王妃也不能多呆片刻,立即被请了出去。
虽然皇帝已经尽力压后用刑的时间,但七天之后的午时,卫知拙仍旧被押上了刑场。
天气已然萧瑟,有不耐寒的人甚至穿上了冬衣,但卫知拙仍是一身单薄的囚服,在风中显得分外伶仃。
卫知拙缓慢地走上行刑台,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当年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情,而他也确乎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他好像……只是还想再见一见赵好。
刑场周围围满了百姓,宁王和宁王妃也没有来,这些人里有的在大声谩骂,有的也在小声反驳,更多的是在询问卫知拙的身份,以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日头渐渐爬上了正中央,监斩官是容相的人,看了看天色,便迅速将令牌扔到了地上,叫道:“时辰已到,行刑!”
卫知拙被摁在了断头台上,闭上眼睛的一刻,脑海中浮现出了第一次见到赵好时的情形。
明明是个姑娘,却穿着男装,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朝他打量,一笑便露出两粒虎牙并一对酒窝。
“卫知拙!”
她的所有表情,或哭或笑,或兴奋或恼怒,但他陪在她身边,总是能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卫知拙!”
兴许是幻想太过,卫知拙似乎也当真听到了一些声音。
等等!卫知拙猛地睁开眼,那不是他的幻觉!
人群确实骚乱了起来,其中隐约夹杂着马蹄声,还有重重叠叠地呼喊。
“刀下留人!”
“刀下留人!”
“刀下留人!”
熟悉的声音混在其中,分外鲜明。
是赵好回来了!她在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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