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散尽,徐闻柝和他们一一告别。今晚备的酒度数不高,可徐闻柝喝得太多,险些有些站不稳。直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孟温棠来到他身旁,徐闻柝将头埋进她怀里。“你肯定喝醉了。”孟温棠说。徐闻柝摇摇头:“我没有。”孟温棠才不和酒鬼犟嘴。再回庄园里,家政在收拾残局。裴止境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说:“剩下的时间是我们的了。”一行人登上三楼露台。这里干净如新,未曾被人染指。桌上摆着香槟酒瓶,金黄酒液在杯里晃动,裴止境仰头一口喝下。裴佳境嫌热,信手将头发用抓夹固定住,又帮孟温棠盘起头发。这样的画面太过美好。杨雯曼不胜酒力,没喝几杯就开始说胡话。问到孟温棠有没有考虑过结婚的想法。徐闻柝指挥裴止境把她的嘴捂上。杨雯曼明显喝高了,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孟温棠只是笑着没有回答。晚风轻柔吹拂脸庞,别提有多畅快。徐闻柝已然醉倒,趴在孟温棠的肩上,脸颊红彤彤,香水味盖不住一身酒味。总算不用推杯换盏讲着漂亮的场面话。朋友都在身旁,徐闻柝自由自在。很快,墙上的石英钟开始整点报时。裴止境点燃烟火,捂着耳朵跑上楼,只听见“砰”的一声,烟花争先恐后从身后蹿上天,璀璨烟火在天空迸开。火光照映脸庞。裴佳境将蛋糕车推了出来。蛋糕上赫然插着“27”的生日蜡烛。徐闻柝闭上眼虔心许愿。希望年年如今日。一口吹灭蜡烛。趁徐闻柝不注意,“啪”的一声,裴止境将蛋糕糊上他的脸,奶油大战一触即发。徐闻柝也追着他抹,将奶油扣上裴止境的脑袋。裴佳境趴在沙发上锤着地板,笑得肚子疼。价值三十万的沙发上被抹上奶油,变得五彩斑斓,可他们谁都没有在意。 离群四十二时过半年,孟温棠和徐闻柝在一起已九月有余。某天被谢琳琳着急忙慌喊出来。她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手里的钻石戒指璀璨夺目。孟温棠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谢琳琳扭扭捏捏和她说:“李斯林和我求婚了。”孟温棠瞠目结舌:“这么快?”他们恋爱也没多久。“现在有结婚想法的人可不多了。”谢琳琳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又问;“徐闻柝没跟你提过吗?”
孟温棠茫然地摇摇头。“他没和你幻想过结婚以后的事吗?”她想了想,好像的确没有。“那你可要小心了,小心他是不婚主义者。”谢琳琳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我前男友就是这样,还是我自己去问的。知道他的想法之后我们就分手了。”徐闻柝如果是不婚主义者,那他不婚的来源似乎也有迹可循。孟温棠将疑惑藏在心里,继续淡定和谢琳琳聊天。两人东拉西扯聊着,谢琳琳千叮咛万嘱咐孟温棠一定要来当她的伴娘。又想到什么似的,沉重地叹了口气。“怎么了?”“我们的结婚钱还没攒出来呢。”谢琳琳沮丧地说。孟温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经她提醒,也才想到结婚这事还挺麻烦。半年前预订的一对情侣手表,现在已经到了。正摆在徐闻柝的办公桌上。徐闻柝决定将它当成惊喜。从酒店出来,徐闻柝和客户热切寒暄。“有机会再聚。”“好,”信步走到停车场,却被人拦住去路。老人挡在车前,秦朗正要伸手驱赶。他问: “你是不是徐闻柝。”徐闻柝颔首:“我是。”“那就对了。”不知道这句“对了”从何而来,徐闻柝莫名其妙。直到孟光贤说:“我是温棠的爸爸。”这才明了。两人对视那一刻,彼此心知肚明他的来意是什么。孟温棠有一半长得很像她爸爸。徐闻柝早该见他了,只是工作太忙一直耽搁。于是让他上车,就近找个餐馆。孟光贤第一次来这样豪华的餐馆,有些无所适从。侍应生将菜单递给他,他看了看什么也没点,最后又递给徐闻柝。徐闻柝从容地报菜名。孟光贤忽然有些欣慰,想他的女儿跟他在一起,应该也过的不错吧,像这样的饭店或许早就吃腻了。耐心等他吃完,徐闻柝用手撑着下巴。“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你瞧你说的什么话,我还不能来看看我的准女婿吗?”孟光贤吃完最后一口汤,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徐闻柝轻笑一声,当然知道他的目的绝不在此。“你不会没想过和我女儿结婚吧?”徐闻柝直直地盯着他,没说话。“我们阿棠今年二十七岁了,再不结婚就成老姑娘了,以后没人娶她。”徐闻柝在心里发出疑问,难道在他眼里,他的女儿就像一件可以肆意贩卖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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