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柳宗元,便连忙见礼,道:“柳司马,此蛇蜡干之后,可以作为药饵,能医治大风、挛踠(an/wan)、瘘疠(lou/li),去死肌,杀三虫。刺史说,谁能捕捉这种蛇,便免了他的赋税。”
柳宗元笑道:“那很好啊。”
许应脸色黯然,道:“我祖父是捕蛇者,死在捕蛇这件事上,我父也是捕蛇者,也死在捕蛇这件事上。我跟随我父修习捕蛇之法,已经有六年了,只怕不知何时也会死在捕蛇这件事上。”
柳宗元动了恻隐之心,道:“我与刺史是好友,可以让刺史免去你这份徭役,恢复你的税赋。”
那条大蛇闻言,口吐人言,叫道:“柳大人说得好!许应,我苦修多年不易,你放我一马,你交你的税赋,我在山中修炼我的妖法!”
柳宗元吓了一跳,失声道:“这还是只蛇妖!”
大蛇叫道:“我外祖父是蛇妖,死在捕蛇者手中,我父母也是蛇妖,死在捕蛇者手中。而今我一百二十岁了,以为能逃过一劫,修成蛟龙吃掉这些王八蛋,没想到今天也要死在捕蛇者……”
许应抬手,在它下巴上轻轻一拉,把它下巴颏卸下,大蛇便说不下去。
许应眼圈一红,道:“柳大人,我捕蛇还可以活下去,若是恢复税赋,只怕要不了多久便会饿死。若非迫不得已,谁愿意冒着性命危险去抓蛇妖呢?”
他拖着这条蛇妖,黯然离去。
柳宗元忍不住落泪,感慨道:“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异蛇虽毒,但更毒的,是横征暴敛啊!”
他回到房中,挥毫如风,写下传世名篇《捕蛇者说》。
许应把这条蛇妖拖回家,丢进大缸里。天色已晚,他来不及把蛇送到衙门交差,只好等到天亮了再去。
许应烧火做饭,囫囵吃了一顿,便自沉沉睡去。
大蛇在大缸中拼命蠕动,试图接上错开的骨头,折腾到半夜,只听凶悍的官吏如同土匪闯到村里,打砸烧抢,呼喝连连,让村民上缴赋税。
许应被惊醒,起床掌灯,向缸中张望,发现蛇妖还在,舒了口气,这才躺下继续睡觉。
那蛇妖继续努力接骨,不知多久,终于接好下颚骨,只听许应起床的声音传来。
蛇妖颓然。
许应穿戴整齐,又来到缸边看了一眼蛇妖。蛇妖一动不动,心道:“等我接上后脑勺的骨头,冷不丁仰头,给他来一口狠的,送他去见他祖父和爹娘!”
许应面朝朝阳,徐徐吐纳,默默运转太一导引功。
呼吸之间,只见他面上的阳光像是随着他的吸气而渐渐明亮起来,甚至可以看到空气中有一颗颗细小的光粒,伴随着呼吸而隐没到他的体内。
许应腹中隐约传来雷声,轰隆隆,自丹田中升腾而起,渐渐来到咽喉、鼻腔,然后雷声又慢慢沉下,徐徐回到丹田。
不过片刻,许应身上便自热气腾腾,一股股白色雾气袅袅升起。
他的本事,并非祖父或老爹所教。
其实他不是老爹亲生骨肉,而是祖父捡回来的。
父亲和祖父姓蒋,许应姓许,七年前许家坪大火,祖父从火场救出许应,带着许应来到这里。
许应对于那场大火的记忆所剩不多,但朦朦胧胧还记得一种呼吸法门,就是太一导引功。
许应平日里闲来无事,按照太一导引功修炼,时至今日,已经修炼了整整七年。
许应也不知道修炼这东西有什么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早上练一练,也无须花费多少时间。
修炼期间,他发现太一导引功最大的作用,就是气血运行到下面时,尿尿比以前直了很多,不担心尿到鞋子。
“这玩意儿没啥用,只能尿得远。”许应曾经对此嗤之以鼻。
直到许应长大了一些,跟着祖父和老爹去捕蛇,打死了一条大蛇之后,他才知道太一导引功的作用,远不止尿得远这么简单。
许应把太一导引功传授给祖父和父亲,怎奈他们学习时间太晚,进境缓慢,还是相继倒在捕蛇的过程中。
而今,家里只剩下许应一人。
许应在三年前便已经将太一导引功修炼到极致,一身气血行如奔雷。
他感觉到后面明明还有路,气血还有运行变化,可惜不知道后面的功法。
他的身后,蛇妖从缸里悄悄探头,见状不由骇然。
许应吞噬太阳之精,锤炼气血,比自己还要快,炼化太阳之精的速度,哪里是吸收太阳精华?分明像只怪物,张开大口侵吞朝日玄机!
“他修炼的是我妖族功法!”蛇妖瞪大眼睛,心中不解,“他不是人吗?为何可以修炼我妖族功法?”
日上竿头,许应缓缓停止吐纳,蛇妖连忙缩头。
日上竿头后,阳光中的火性也变得无比灼热,这时倘若修炼导引术,便会觉得气血越来越热,随时可能自燃而死!
多炼反而对身体有害,倘若一不留神多练了,体内积蓄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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