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
郎中立即反驳:“你怎么没有!那个孙姨娘让我和一个婆子进去, 婆子负责接生,我负责看顾那位产妇的身体,不让她死了, 要平安生下来孩子。我一开始进去过里间, 后来开始生产了我就去外间坐着了。因为生产时间过长, 中途我出去过几次。我听到孙姨娘让人把我和那个婆子毒死!还好我会些医术,给自己解了毒,一把火烧了自己在金水巷的家连夜跑了,不然也像那个婆子一样被你们毒死了!”
乔氏:“不……不……我不知道……我没有……我没有害人!”
陈夫人擦了擦汹涌如潮的眼泪。
她还有事情要做。
“你没有害人?是,毒是孙姨娘下的,主意是孙姨娘出的。但我的孩子是你亲手换走的!你还有脸说自己没害人!你害了我,害了我的孩子!”一向端庄的陈夫人此刻面容变得有几分刻薄。
乔彦成看了夫人一眼。再看向乔氏时,目光变了。
“若非你跟孙姨娘做了此等事,夫人的身子又怎会损伤?”
乔氏看着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心就像是沉入大海中一样,沉沉的,又,空荡荡的。她指着顾敬臣,试图再次为自己狡辩。
“你们为什么要相信他的话?为什么要相信他带来的人?你们不能因为他是定北侯就相信他。他这是在报复我,报复我们云府!他说的话根本就不可信,他带来的人也不可信!”
云文海看着乔氏拿手指着顾敬臣,吓得不轻。
定北侯是什么身份,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冤枉一个人。而且,陈家大公子所为显然是得到了陈太傅和陈侍郎的支持。这二人是乔大姑娘的亲外祖父和亲舅舅,乔大姑娘长得好看又优秀,他们没道理故意设一个局把乔大姑娘和自己的女儿调换。
除非事情是真的。
证据摆在这里,如今形势已明了。
所以,意晚当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云文海看了一眼女儿的方向。
想到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的,心中有些酸涩。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他抬手重重给了乔氏一巴掌,质问道:“蠢妇,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何!”
云文海是真的想不通他的夫人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他再重权重利,也不曾想过要把亲生女儿和别人的互换。
乔氏瘫坐在地上,头发散乱,手仍旧指着顾敬臣,道:“老爷,你别觉得他是侯爷就不敢得罪他。他是在记恨我所以才会故意来陷害我的。你要相信我啊!”
相信她……证据和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如何相信她?云文海怒极反笑:“记恨你?你有什么值得侯爷记恨的?”
乔氏张了张口,有些犹豫。那件事若说说出来,老爷定会埋怨她。
她知不知道她这一举动要害死他们云家所有人!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到了此时此刻,她竟仍旧不知悔改!
云文海扯着乔氏的衣领,怒吼:“你说啊!侯爷记恨你什么?你别给自己狡辩了!成亲这么多年,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这个毒妇!”
乔氏被云文海晃的头晕,吼道:“他是记恨我没把女儿嫁给他!”
一瞬间,殿内安静下来。
众人的目光看向顾敬臣。
顾敬臣那张冷峻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快速瞥了意晚一眼。恰好意晚也看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顾敬臣……向她求过亲?
什么时候的事情?
意晚突然想到了年前有一日紫叶遇到了侯府来提亲的人。
难道是那一次?
只是她想不通,他为何要向她提亲,他喜欢的人不是乔婉莹吗?
众人反应各异。
有人眼睛在打量意晚和顾敬臣,有人放在乔氏身上。
向喜欢的女子求亲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虽然结果不如人意。不过,也未必就没有机会了。
今日的重点不在这里。
顾敬臣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李总管。
李总管把调查来的证据递给了永昌侯。
这份证据远比陈伯鉴的那一份更细致。有关于稳婆的,也有关于面前这位郎中的,刚刚那位来过的王郎中的也有,甚至还有当年孙姨娘如何买来的毒、在哪里买来的毒等等,人证物证俱全。
定北侯府的手段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乔彦成看完证据,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下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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