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将,番号是‘尚’。”探子道。
“尚永年。”张瑾看着前方?说:“豫州高凤岐。”
杨瓒哂道:“这是……守株待兔呐。”
骆乔笑了笑:“叔,你说得不错,的确有一场恶战。”
“丫头,害怕吗?”张瑾笑问。
“怕?”骆乔小眉毛一挑,大笑:“叔,你没听?过一句话么?初生牛犊不怕虎。”
她说完,就拿起?一杆长枪策马而出,直面豫州尚永年的军队,枪尖指着敌人,傲然道:“东平骆乔在此,天下英雄谁敢上前一战!”
天降煞星, 凶戾缠身,嗜杀成性,是为人形兵器。
不知从何时开?始, 东魏军中就暗暗有了这么一个兖州骆氏女的传说, 说得可吓人。
比如:她力气巨大堪比夸父,能力拔山兮;
比如:她暴虐嗜杀犹如混沌, 传言混沌现世, 将天下大乱, 血流成河,饿殍遍野。
传说越传越夸张,在东魏军的心中, 这?兖州骆氏女怎么着也?得身高两?丈、手操毒蛇、其目如刃、看谁谁死。
可这?策马出来的是个啥, 瞧着就是个子小小、平平无奇、弱不禁风、一推就倒。
这?是骆氏女?
豫州军中寂静片刻,忽然发出哄堂大笑。
一片嘘笑声里, 还有人高喊:“小鬼,叫你家大人出来说话吧哈哈哈……”
豫州军里又是一阵大笑。
骆乔并不恼, 长枪一挽,往地上一插,轻轻松松如此三寸, 然后取下挂在马鞍旁的长弓, 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羽箭, 弯弓搭箭——
许多听?过她天生?神力第一次见到她的人,反应都大同小异,觉得她看起?来平平无奇, 不像有什么奇异之?处。
撇开?力气不谈, 骆乔觉得自己从小就比同龄人要长得高,饭量也?大, 模样也?可爱,读书?虽然没有骄骄厉害,但是甩蛮奴一……好?吧,半条街。
每一个觉得她平平无奇的,她都用实力叫对方闭嘴。
柘木长弓开?到圆满,鈚箭疾射而出,直取豫州军中大纛。
咄……
鈚箭将“尚”字旗钉在旗杆上,箭尾微颤,箭镞入杆三寸有余。
豫州军的狂笑戛然而止,惊愕地看着钉在大纛上的箭,随后尽数化作惊恐。
这?等臂力,真的是寻常人能有的?
如斯恐怖。
骆乔把弓挂回去,再度拿起?长枪,冷嘲:“你们大人呢?”
豫州军:“……”
片刻后,豫州军阵中有了轻微的动静,右侧分开?两?人宽的距离,一人一马慢慢踱出来,往前走,停在离骆乔约百步远的地方。
“豫州校尉司马难,请教兖州骆氏女。”
“就你?你们都尉尚永年呢?”
司马难横过长枪:“你先赢了我再说吧,姑娘家家的不在家里弹琴绣花,反倒出来舞刀弄剑,刀剑无眼呐!”
骆乔一嗤:“你连个姑娘都打不过,那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废话少说!”司马难一甩缰绳,胯下战马四?蹄飞奔。
豫州军中立刻击响军鼓,一众士兵高喊“杀、杀、杀”,以壮声威。
反观骆乔这?边,只有区区二十来人,手持兵刃,一言不发。
骆乔双腿一夹马腹,驱策马儿朝司马难奔去,双手握紧长枪,目光紧盯敌人。
双方越来越近,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
转瞬间,二人照面,骆乔能清晰的看到司马难脸上从右到左一条斜贯的伤疤,司马难也?惊讶于骆氏女竟是如此白嫩可爱的女娃。
锵——
两?杆长枪相接,司马难一闪而过的惊讶情绪还没有完全?闪完,就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腕骨一疼,长枪瞬间脱手。
骆乔手中褐色长枪一缠,把司马难的枪甩掉,手腕一翻,横枪拦在司马难胸腹前——
她几乎使出了全?力,就是要在豫州军面前立威,椆木的枪身裂了几条缝,红缨在空中飞旋半圈,枪杆重重击在司马难胸腹之?间,将司马难击下马背,飞出有十多二十步远。
骆乔身下的马承受不住她的力量,四?蹄一跪,眼看就要带着背上的人摔倒,骆乔一手撑住马鞍猛然站起?来,脚下踩了下马背借力,一瞬跃到司马难的战马背上。
司马难的战马是难得一见的乌骓马,极有灵性,觉出背上的不是自己的主人不肯就范,倒腾着想?把胆大包天来骑它的狂徒甩下去。
骆乔梆梆给了乌骓马的脑袋两?拳,人立起?来想?把骆乔甩下去的马被揍得立刻老实了,嘶叫一声,放下前蹄,打着圈来回踱,渐渐平静下来。
乌骓马的前主人司马难飞出去摔在地上,瞬间口?鼻喷出鲜血,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骆乔勒马停住,冷冷地看着对面瞬间没了声音的豫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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