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亭摇摇头,很淡定:“白阿姨把他抱到屋里去了,要不你去看看?”池欢瞪他一眼,心想你怎么不去看,你一天就在乎你女儿,跟你女儿过一辈子去吧。“冉冉你别走,等我会儿,我去看看小包子就回来。”池欢再三嘱咐,周冉就真不好走了。许征似是看出来什么,心里门清,摁熄了烟头走过来,“公司有事?”周冉说,“没有的。”许征回头扫了一眼赵柯,“他在这里不自在?”周冉摇摇头,“没有。”“程爷爷大寿,是喜事,怎么都得晚饭吃了再走。”许征的话多少有几分重量,周冉听了也只好点了头。许征在她肩上拍拍,笑道:“筱筱在那边玻璃花房,你去找她聊天。”周冉说好。等许征又走回去了,她才转身去玻璃花房那头。程仲亭看着周冉背影,问许征:“说什么了?”许征无奈摇头:“还能说什么。”赵柯低头踢脚下石子儿,没吭声。程仲亭看着他,不知怎么突然话题就转到他身上来了,“你那屁大点事,赶紧手术做了,磨磨蹭蹭浪费时间。”许征笑起来。赵柯沉默着不吱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就是没有回应程仲亭。目光柔柔落在琳琅身上,只有看见孩子,他才能意识到自己前半生没有白过。宁筱在玻璃花房跟程家的园丁学习养花,那些园丁都是专业的,说简单了她理解不了,说复杂了她又记不住,自己把自己弄崩溃了,搞得园丁们哭笑不得。周冉远远看着宁筱蹲在地上傻乎乎的样子,唇角缓缓扬起弧度。大概只有被肆意的爱包裹着的人,才会有这样毫无防备的表情。周冉也想被人保护,可是她心里病了,哪怕有人把浓重爱意捧到她的面前,她也握不住。今年春节过得特别快,九天假期很快到了尾声。节后回到公司,周冉又恢复到过去的忙碌。她好像更忙了,总是给自己安排了许许多多的工作,零散有点时间碎片,她也会去心理医生那里小坐一会儿,和对方聊一聊自己心头郁结。一个多月的时间,周冉内心比以前似是豁达了许多,医生就告诉她,有什么心事别自己掖着,随便找个人说说也是好的。三月初,召曲县旅游项目正式启动。作为投资方,周冉又要过去待一阵子。这段时间周老师身体康复得很好,刚出院时左手还不能正常拿碗,经过自己的努力和康复师有效的规划,不仅左手能拿东西了,左腿也能迈开步子了。也就因为这个,罗希心情越来越好,心思也不再全都放在周老师身上,又会老年大学上课去了。父母身体健康,晚年幸福,就是周冉最大的心愿。召曲县海拔有点高,三月上旬依旧寒冷,肉眼可见远处高山还有积雪。召曲县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临近雪山,原先没有修路,这里的原住民都比较贫穷,直到前些年路修好了,现在又开始开发旅游业,经济才逐渐兴盛起来了。周冉依旧住的上次那个宾馆,是召曲县最好的宾馆。她这次来的时候还是只带了金雯一个人,本就只待一个星期,没必要待整个团队过来。周冉有些感冒,金雯去办理入住的时候,她戴着口罩坐在等候区看杂志。秦坤拎着一些吃的从外面进来,刚好路过她身边。即便她那张脸被口罩遮了大半,秦坤也一眼认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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