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坚决——
“各位卿家费心了。雪阳郡主,浦月容和夏安然两位小姐都是不可多得的女子,各有千秋,本王何其有幸可以同时拥有她们。本王宣布,婚典按王族正式封妃仪式举行,至于册立国妃之事,待日后再定。退朝!”
在浦文侯一干人等面色各异的注视中,一袭银色王袍的男子霍然起身,身形修长挺拔,踏着沉稳的步子离开金銮殿。
一路上他都皱着两道墨眉,难以舒展。适才瓦儿的反应他在上面不动声色地看得真切,心如刀割一般疼痛。这样的瓦儿他不曾见过,整个人很安静,或者说很沉静,大臣和月容、安然都反应不小,唯独她静静地站在那,脊背挺得笔直,两眼定定看着地面,小手紧紧地交织在一起。他虽隔得远,但那苍白的小脸,突然垂落的那滴透明水珠如烈火灼痛了他的呼吸。
当她抬头展现一抹无谓的微笑时,他的眼角一阵抽畜。
“因为你是冀哥哥,我最喜欢最爱的冀哥哥,舍不得让我受半点委屈的冀哥哥啊!我怎么能不信任呢?以前的我太自私太任性,总是没有站在冀哥哥的立场去思考,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是个只懂得索取的坏蛋。可是冀哥哥,我今天最想告诉你的是——无论冀哥哥对我怎样,我都只希望能陪在你身边,以后让我来关心你,保护你!”
瓦儿,他的瓦儿,这样的瓦儿真的担任不了“国妃”么?他真的好希望今生唯一能坐上“国妃”之位,能陪自己白头偕老的女子就是她啊!
刚一回到颐和宫,银冀俊容灰白,右手捂着胸口,深瞳闪着深沉的幽蓝急切传唤:“宣乔太医!”
新春寒岁,银城飞舞着片片白雪,雪花无声落地,扑起冷洌清新的气息重重围绕在山林之中。
红叶谷中白雪茫茫,不见半片红叶。
漫天狂风沾着碎雪,拂上他漆黑如墨的鬓角,雪光下的深眸闪烁着莹莹光芒,年轻男子长身玉立,拿出竹箫缓缓凑近唇边。
箫声有点空灵悱恻,幽远绵长,挺拔而孤独的背影,这一刻,与天地之间的银白合二为一。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动,突然箫声一变冲天扬起滔天波浪,气势逼得狂风荡碎了雪花,满枝白雪轰然分崩离析,簌簌落下。
方旋自竹屋中走出,远远地凝视着这抹清影,当她走近,年轻男子一双眸子里的幽暗之色渐淡,眉宇间嘲弄之意渐重,身形放松。
人,萧声与遍地银色完全融在一起。
“翟,你心中有恨么?”方旋低低开口,清澈的眸子注视着他。
萧音渐渐停了下来,山林中的一切归于平静。他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讥诮地扬唇:“我该恨什么?”
“恨抛弃你的父母亲人,恨我们不得不屈服的命运。”
他的目光蓦然冷酷无比,声音优雅中透着桀骜的嘲弄:“恨又如何?杀了他们么?”
方旋面色一凛:“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要查查自己的身世吗?”
翟别有深意地瞥她一眼,难道她知道了什么?自己的身世在数年前那个风雨之夜,无意中已经得知了。他痛苦、迷茫、愤恨也狠狠挣扎过,他好几次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想不顾一切地冲去为这悲凉的命运讨个公道,然而冷静下来,他才现要讨公道得到自己该拥有的一切,断然不可冲动。
最后,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挣扎,终于变成了今天这样对一切漠然嘲弄的态度。
“查了有用吗?”他的声音极冷,似从寒冰的脚底出。
方旋怔了怔,沉默了半晌,道:“翟你说得对,查了有用吗?真要杀了他们吗?可是,当我很想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我却什么都查不到。而当我快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却”她的声音突然沙哑了起来,带着不易觉察的鼻音。
翟疑惑地注视她:“你生了什么事?查到自己身世了?”
她僵立了一会,纤细带着凉意的白影微微一颤:“是,查到了。可是我宁愿不知道,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翟,我真的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丝被风吹散,雪白的小脸上一片凄迷。翟静静地看着她,向来冷静漠然的方旋竟也有如此激动的时刻。方旋闭了闭眼,唇一咬,忽然向他的胸前靠去。他修长的身躯定住,听到胸前出的低声啜泣才抬起手指,轻抚如丝光滑的秀。
“第一次看你哭。究竟生什么事了?”
“翟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亲手杀了我的爹”眼泪从睫尖沁出,她开始抽泣。
翟顿了顿指间动作,好听的声音低问:“上次的任务吗?”
方旋狠狠吸气:“翟,师傅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我们去杀他们他们都是朝廷官员我怕”
“别怕。我们终有一天会逃脱这样的命运的!”他口气无奈,目光坚定。
“翟,我的报应来了我真不知道他是我爹我一直那么想见他,想找到他,为什么要在那一剑刺进去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切”
翟无声地拥抱着她,轻拍着她。哭吧,需要哭的时候,用泪水来宣泄吧。他站得笔直,紧抿的唇角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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