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扶着桌子笑的欢快,眉尖一挑,悠悠道:“瞧你笑得如此欢喜,不如明日别去诗会,去归云阁听烟汀姑娘抚琴。”
林思慎笑意敛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抬手攥着她的袖摆,孩子气的晃了晃,笑声道:“她和你如何比的,一个天上凤凰,一个树上雀鸟。”
沈顷婠勾唇浅浅一笑,倒也没有嫌林思慎阿谀奉承,她垂眸看着林思慎睫毛上细碎的泪珠,柔声问:“今日这琴音,可令你感怀了?”
林思慎面露尴尬,她轻咳一声道:“婠儿抚琴,倒像是抚进我心里去了似的。”
沈顷婠闻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抬指无意般轻轻拂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幽幽道:“是你心中感怀甚多,又不道与人知。”
落在眼角的指尖柔软冰凉,林思慎心中一震,她抬眸看向沈顷婠,对上了那双满是柔情的双眸,那满满的怜惜抚慰径直撞入了她心中。
林思慎也说不上来怎么了,只是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似的,之前好不容易压下的闷痛,再度汹涌而来,如同千万根针,细细密密的扎在心房,疼的她想落泪。
这些日子来,其实压在林思慎身上的担子越来越沉了,沉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无论是四皇子的笼络,二皇子的胁迫,还是柳卿云的不理解,这些事都压在她心底,让她苦不堪言。
在别人面前撤下心防,对林思慎这样的人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她早已是惯性的对所有人设防,哪怕是至亲好友。
纵然她与沈顷婠肌肤相亲,纵然她们二人明明心意相通,可有些事她仍习惯性的藏在心底,不敢告知沈顷婠。
看着林思慎苍白的面色,晦暗不明的眼神,沈顷婠轻叹了口气,温柔的双眸仿佛要望入林思慎的心底:“等哪日慎入愿,顷婠定洗耳恭听。”
沈顷婠那抽丝剥茧的温柔,几乎将林思慎的整颗心都包裹着,放置在一个温暖而绝对安全的地方,林思慎抬手握紧了沈顷婠的手,她深吸一口气薄唇微微一颤,正要开口。
敞开的窗前,突然被丢入了一颗石子,飞入屋内,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圈。
沈顷婠偏头望着地上的石子,黛眉微蹙,眸中闪过一道冷光。
林思慎被那石子打断了思绪,当即松开了沈顷婠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窗前,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揽月亭,果然看见了远处揽月亭的檐下,正藏着一个黑影,若是不仔细看,一眼扫去恐怕压根看不出来。
能神出鬼没悄无声息出现在将军府,还不被护卫发现的人,林思慎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一个人:“孟雁歌?”
沈顷婠缓步走到她身旁,她一现身,躲在檐下的孟雁歌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往角落处又缩了缩,她可不想看到那个能用眼神把人冻死的女人。
说起来,跟沈顷婠比起来,黎洛还算不上冷淡,至少偶尔还有那么几分暖意。
沈顷婠只淡淡瞥了一眼,便转身将九霄环佩收了起来,不冷不热的启唇道:“她是来找你的。”
林思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无奈道:“她来找我能作甚?”
孟雁歌现下,可算得上沈顷婠的人,特地跑来将军府找她,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沈顷婠神情看不出喜怒:“去问问,不就知晓?”
“我去去就回。”
林思慎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些好奇,她也没在意沈顷婠的神色,撇下一句话便翻窗往揽月亭走去。
才走到揽月亭跟前,孟雁歌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林思慎身后,她负着手慢悠悠绕到林思慎跟前,轻笑一声抛了个媚眼,上下打量了林思慎两眼,而后娇笑着嗔道:“许久未见呐林公子,不知公子心中可有几分挂念小女子?”
林思慎唇角一撇,环臂径直道:“别绕弯子了,开门见山吧,你来找我有何事?”
孟雁歌看着林思慎丝毫不为之所动的面色,故作悲凄的叹了口气,伤心道:“公子这般冷情,真让小女子为之心伤。”
林思慎早便知晓她的性子,眉尖一挑,作势离开:“你若不说,我便走了。”
孟雁歌突然伸手,温热的五指扣住林思慎的手臂,而后倾身靠了过来,笑意吟吟的往林思慎耳畔吹了口气,悠悠道:“林公子急什么,这么久未见,难道你就不想与小女子叙叙旧?”
林思慎身子一僵,丝毫没有犹豫的推开了孟雁歌,后撤了两步后,正色道:“孟雁歌,你别胡闹,有事便好好说,莫要动手动脚。”
孟雁歌戏谑一笑,毫不避嫌的又靠了过来,白皙的指尖挑向林思慎的下巴:“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怕我占你便宜?”
林思慎先她一步退开,蹙眉不悦的沉声呵道:“孟雁歌!”
见林思慎似乎真的动了怒,孟雁歌这才收了手,败兴的一挥袖收回了手:“行了,知道你惧内,我不逗你了。”
林思慎背靠着木柱,语气淡然:“你找我到底有何事?”
孟雁歌勾起肩侧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把玩:“今日我在归云阁撞见了黎洛。”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