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悬舟在点火。从唇瓣,到耳后。姜望姝像一叶小舟,被骤起的狂风和浪潮推着走,视线模糊,呼吸混乱。姜青柏的声音越来越近,姜望姝一手还勾着他的脖子,另一手就朝他的脸打过去。几乎是同时。姜悬舟的吻落在了她的耳后——侵略了她的敏感区,姜望姝忍不住绷紧了脚趾头。随后一道刺眼车灯打来——准确地圈住他们。“小杂种,你在这里干什么?”姜青柏咒骂。被发现了!姜望姝吓得倒吸一口气。汹涌洪流的开关像是瞬间被拧开,她几乎要瘫软下去,却被姜悬舟的手牢牢箍住。而眼角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生理性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淌下来。姜悬舟起身,晦暗不明地看着不敢睁眼的姜望姝,食指划过她颤抖的睫毛,像是在逗弄囚笼中的蝴蝶。他一边盯着她笑,一边用力把她摁进怀里,回头应付:“我在……和姐姐聊天。”话刚落,他的前襟就猛地被抓紧了。但他笑意加深,拨开发丝,落在她后颈的肌肤上,感受着战栗带来的肤质变化。语气中的笑意更加分明,居然发出邀请:“你要一起么?”闻言,姜青柏啐了一口,但显然没把这声“姐姐”和与他势同水火的姜望姝联系在一起,车头一转,开远了。随着声音远去,姜望姝慌张地推开他。可是炽热的情欲未曾消退,她的小腿甚至还有些酥软,她晃了两下,差点摔倒,最后还是靠姜悬舟扶住才站定。可她却像触电了一样,再次甩开。可她居然被这只阴沟里的野狗给……姜望姝掐进了拳头,视线飞快地扫过姜悬舟脸上被自己打出的血痕,最终还是看向别处,骂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滚!”但姜望姝不知道,她已经红透了。漂亮的眼里含着一汪水,面中带着红晕,再伴着她的冷叱,落到姜悬舟的眼里,却是另外一幅风景。他甚至觉得她骂得格外好听,目光扫过红肿的唇,反问:“不喜欢的话,姐姐为什么不推开我?”接着他抬起手来。姜望姝立即后退:“别碰我!”然而姜悬舟手里却躺着那袋凉掉的蚝仔煎,“姐姐,我只想让你别淋雨,吃到你喜欢的小吃而已。”姜望姝看了几秒,最终拎起袋子,往雨里一扔。大雨瞬间落下,纸袋慢慢塌了下去。雨水很冷,她的声音更冷:“姜悬舟,认清身份,我不缺这袋蚝仔煎。”少年的面色瞬间惨白,接着,居然一步步往后退去,从檐角,到雨中。可他的眼神却直直地盯着姜望姝,让她无所遁形。她眼睁睁看着他就同那个纸袋一样,狼狈地被雨水淹没,接着露出一个不计较的笑,转身离开。这一刻,她的心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
居然有点发酸发胀。那晚以后,姜悬舟就消失了,可却夜夜出现在姜望姝的梦里。梦里下暴雨,有潮湿灼烫的拥吻,有挣脱不了的臂弯,有他一声一声的“姐姐”。每个梦的最后,他松开所有不愿舍弃的一切,一步步后退,任雨水从头浇下,将他淋得狼狈又桀骜。他贫困,孤勇,一无所有。却清瘦有力,眼带侵略,从不言败。好像一条以命相搏的野狗。他的眼像钩子,穿透层层雨帘,深深扎进她心里,牵扯出难以言说的疼和欲。他说:“姐姐,迟早有一天,你会求我爱你。”这梦太真实,姜望姝吓得惊坐起。她平复着呼吸,却发觉里裤黏热,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红,闷头就跑去了浴室冲洗。她机械地用力搓洗,直到手掌发疼。姜望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径有多可笑。她怎么能为这种事心烦?午睡时做的一个梦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把里裤挂在阳台角落,风吹过来,白色的布料微微摆动。姜望姝正打算收回视线,却在摆动的间隙,远远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周。少年不再穿一身水洗到发白的校服,而换了一身价值不菲的白衬衣,靠在花园的一棵榕树下,仰头戏谑地看着她。如果不是清楚知道他有多卑劣的过往,姜望姝差点还以为是家里来了贵客。然而,四目相接。仿佛回到初见的那个雨夜。当时,姜望姝手里捏着姜悬舟的照片,高高在上,眼露挑衅。而今天,他们隔着一条随风晃动的私密里裤,视线不清不楚地纠缠。姜望姝皱眉,可姜悬舟比她还要没耐心,毫不留恋地就收回了视线,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她。现在轮到姜望姝意外了。她想说,挺好的,这条狗真听话,让他滚就滚。可……可凭什么……只有她要做这无缘无故的梦!接着,卧室门就被敲响了。“小姐,先生让你去花园,说有个人带你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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