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非见她终于肯对自己露出笑脸了,暗舒一口气,小女人难伺候啊。
许是因为许久不出门,沈月娇要买的东西还挺多的,有一些是图个新鲜所以买了。
韩子非陪着她买,拎了一大堆东西,忽然后悔没带上几个丫鬟。
沈月娇从首饰铺子出来,看到堂堂首辅大人拎着一大堆东西跟在自己身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买了许多东西,见他嘴噙着温柔的笑容,半句怨言都没有,她却心疼了。
沈月娇上前,帮他拿少一些东西,道:“先把东西放马车上吧,现在快晌午了,我们去明月用午饭?”
韩子非颔首应着:“好,我们这就去。”
明月楼是京都新开的酒楼,里面的菜色香味俱佳,价格也比天香楼便宜一些,每天都人满为患的,他们去的时候,还是晚了,里面的已经没有雅间了。
沈月娇原是尝尝明月楼的菜色的,现在座无虚席,也只好做罢,道:“夫君,那我们去天香楼?天香楼就隔一条街。”
韩子非颔首,扶着她上马车,让车夫去天香楼。
这回儿他们来的时间刚刚好,只剩下最后一间雅间了,在他们之后的人只能失望而归。
由小二领着上了二楼,拐角处,恰好遇上陈次辅与他相熟的几位大臣。
陈次辅愣了愣,随即笑着上前打招呼:“韩首辅,韩夫人,真巧,能在这儿遇上你们,难得韩首辅这种时候还有这种雅兴啊。”
韩子非也不恼他的话,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在他正准备走时,其余几位大臣也上前打个招呼,寒暄几句才前往各自定下的雅间。
那几位大臣临走前,还不忘看了眼沈月娇的容颜,沈月娇已经不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了,但看到她的脸时还是觉得惊艳。
韩子非见状,目光一寒,冷冷扫了那几位大臣一眼,错开一步挡在沈月娇面前。
那几位大臣被他这阴冷彻骨的眼神一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抬眼时,就对上他的眸光,瞬间又心虚地望向别处。沈氏的母亲赵氏当年是艳冠京都的美人,沈氏长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难怪韩首辅会如此宠爱她,若是换了是他们,也会将人捧在手心里宠着。
进了雅间,沈月娇见自家夫君面色不虞,也不指望他点菜了,便作主点了两个自己爱吃的菜后又点了两个韩子非爱吃的菜。
小二出去后,韩子非脸色仍然难看得紧,沈月娇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柔声安抚:“好啦,咱们家韩首辅别生气了,嗯?他们说什么咱们不用往心里去,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韩子非闻言,笑问:“你夫君就是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的人?”
沈月娇愕然:“难道你不是因为他们的话而生气?”
韩子非摇头失笑:“自然不是,虽然陈次辅越发嚣张,说话也不好听,不过他算什么东西?你夫君用得着为了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人而生气?”
“啊?”沈月娇深究地看着他,又问,“那夫君是因为什么而生气?”
韩子非想起方才那几个大臣看她的眼神,不悦地蹙了蹙眉,他的娇娇长得太好看了,很多男人觊觎她的美貌,以后出门让她戴上帷帽才行。
沈月娇不明所以,瞧他似乎更生气了,问:“夫君,到底怎么了啊?”
韩子非摇头:“没事,点菜了没有?”
沈月娇:“……点了啊,夫君,你生什么气啊?气得连我方才点菜都没听见。”
韩子非笑:“没事,只是看到陈次辅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罢了,现在不气了。”
如今天气炎热又碰上阳光最猛烈的时候,不易在外面晃悠,用过午饭就打道回府了。
这刚回到家,韩七就有急事禀报,看韩七神色凝重,沈月娇便知定是大事,忙道:“夫君,我自己回去就好。”
韩子非微微颔首,转身与韩七去了书房。
看着二人步履匆忙,沈月娇怔了怔,半晌才吩咐下人将马车上的东西拿回去。在回主院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想究竟出了什么事,韩七方才匆忙赶出来迎接韩子非时,脸色沉重又着急,她认识韩七那么久,鲜少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厢,韩子非一进书房便问:“韩七,发生什么事儿了?”
韩七回道:“大人,太子这回儿真的引狼入室了,据韩八传回来的消息,西戟国煽动苍月国攻打天启,而且还煽动成功了,具体原因尚未清楚,估计这个月就有行动,此事与太子也有关系,好像是为了沈国公手中的兵权。”
韩子非闻言,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他之前没有多想,那封未烧尽的信上的“六月”是真有大事发生,就是与此事相关了。苍月与天启本就有仇,苍月国的人好战,怕是早就想攻打天启,随便找一个原因也能起兵。
太子不但资质平庸,还没脑子,之前不惜引狼入室只为除掉平王这个最大竞争对手,现在又直接打开大门请狼进来,太子是嫌自己日子太舒坦了还是觉得天启国富兵强经得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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