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呀。”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爸爸在哪里,但是叔叔是叔叔,爸爸是爸爸,不能混淆。盛灏眼里刚升起的光,又猛然熄灭,一脸落寞。“是啊,你有自己的爸爸你有自己的爸爸”“没关系的,盛叔叔即便做不了书颜的爸爸,但你永远是我的盛叔叔”书颜看着他也觉得有些可怜,伸手摸了摸他脑袋,又忽然想起秦叔叔说过,摸脑袋是哄小猫小狗的,哄人是要抱抱。她迟疑着,要不要抱抱他车子猛然停下。那长相凶狠的司机下车,拉开车后座门,声音很冷漠“二少,到了。”
盛灏意味深长看了书颜一眼,将她从车上抱下来。书颜感受到他的冷漠,抬头环顾四周。是一栋偏僻的未完工的高楼大厦。陌生萧条的环境,无端令她有些恐惧,下意识抱住盛灏的脖子。“小书颜。”盛灏盯着她紧张的小手,声音有些无奈酸涩。“我刚不是说过,我不是什么好叔叔。”从纽约到海城,历时15个小时,秦墨直到下午一点才下飞机。坐上车,郑斐便递来手机,正放着法院的庭审直播,看着镜头里女人单薄却坚韧的身影,他不由屏息,迫不及待想赶过去陪在她身侧。“书颜呢”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不忘问女儿的情况。“早上周总亲自送书颜小姐去学校的,小徐他们也是等校门关闭才离开的。”郑斐说道。毕竟是守备森严的私立小学,没有谁会想过,在学校里面会出什么问题。秦墨点头嗯了一声,继续看庭审直播。然而车子刚出发没多久,苏琪突然打来电话。“秦先生书颜不见了”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苏琪直接哭了,像是即将沉入海底,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可她还是强忍着恐慌和悲伤,将事情经过告诉秦墨。“一个小时前,学校打电话过来,说早上盛灏带走书颜,两个小时没有回学校了,怎么办秦先生,怎么办”车子陡然急刹车,在路边停下,郑斐也一脸惊恐地看向自家老板,心里已经给自己狠狠捅了一刀。怎么会秦墨目光倏冷,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尤其是听到盛灏的名字,浑身气场危险得骇人,只恨自己上次在球场没有直接把他打废“他有没有给梦岑电话”他尽量忍着怒气,声音冷得像是来自地狱。“没有我们要不要告诉梦岑姐”还有半个小时,庭审即将继续,然而周梦岑姐弟俩根本没有休息,争分夺秒在与律师探讨,如何能定盛家重罪。苏琪不知该如何是好,事关书颜,如果不告诉周梦岑,有个万一的话可一旦现在告诉周梦岑,周梦岑肯定会不顾一切离开法庭,那她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别告诉她。”秦墨虽然内心极其愤怒,但也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告诉她。她为了今天一战,已经筹备多年。“我会找到书颜,你放心。”秦墨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或许更多的是安慰他自己。只是一想起书颜下落不明,不知道会受到什么危险,他便心痛到难以呼吸,手臂青筋暴起,深邃的眸底涌起一抹冷刃般的狠戾。挂断电话,他直接打电话给范溪舟。范溪舟前两天刚回海城,正在归来酒店视察,得知这件事情后,立马开了车出来。“我让海城的兄弟尽快找出他行踪来,”他握着方向盘,打了个急转,“老秦,你别着急,他绑架书颜肯定是有目的,想想他的筹码是什么”“有目的”既然是盛二出手,他的目的肯定不是针对周梦岑。秦墨想起什么,翻看手机通讯录,还有短信,果然发现一条躺在垃圾箱的彩信,他颤抖着手点开。兰亭医院对面,盛兴大楼,秦总一个人来,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照片照片里,书颜穿着校服规规矩矩坐在天台上,跟前桌上摆着一个蛋糕,身后是一片灰色的天空,而那双曾经充满童真的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与无助。她的嘴角微微颤抖,仿佛正在无声地呼喊着爸爸。只一眼,秦墨就双眼赤红,仿佛能喷出火焰来,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愤怒地握起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小红豆儿”这一刻,秦墨的心不受控狂跳,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每一个都充满了对盛灏的憎恨与诅咒。他恨不得立刻冲到那混蛋的面前,将他撕成碎片。然而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憎恨。收起手机,秦墨推开车门下去,绕到驾驶位,拉开车门。“下车”司机连忙滚了出来,郑斐打开手机,“老板,我跟您一起去您把位置发我”“不用”此时的秦墨,眼里再无旁人。郑斐知道老板并不如表面那样镇定,内心早已疯魔,担心他这个样子开车会出事,有些迟疑,“可是”“滚。”他心急如焚,已经再懒得再多说一个字了。郑斐坚持“起码您告诉我地址。”郑斐觉得,小书颜被绑架,他也有一定责任,他要为自己的失职承担责任。秦墨不耐地瞥了他一眼,薄唇终于吐出几个字“盛兴大楼。”郑斐刚关上车门,黑色库里南就如箭雨疾驰而去,风驰电掣,他握在手里的手机都差点被带走。车子往东浦区方向飞速开去,秦墨拨通了那则电话,声音平静得可怕。“有事冲我来别伤害书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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