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的伤是怎么来的呢。是因为那女人碰见了在校外逛街的两人,以为慕清予出轨,上来便是一拳。真真假假掺着说,除了当事人谁也辨不清事实的真假。但此话一出,有人站了出来,说那时候他看到了,确实是有个女人打了他一拳,还给他打趴了,并且最后她们走了,只留下了吴皓。有了所谓的“证言”,吴皓口中的“事实”便越来越值得信任。一部分人是信的,大部分人是选择沉默的。但当沉默作为背景的时候,那背景抹上什么颜色,那沉默也将变成什么颜色。所以当信的声音跳出来的时候,沉默就已经变成了不言语的附和。这事的传播速度很快,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学院。傅止宜以为慕清予是知道的,毕竟那些人打量的目光无处不在,但不知道是这人特有的钝感力还是她真的不在乎这些,这半个月来愣是没发现一点。想了想,傅止宜还是来告诉了她。沿着校园小道往外走,两个本就显眼的人走在一起就更加引人注目,周遭的目光从她们一起出教室那刻没有少过。慕清予却没在她脸上看到那种对着所有人都柔和的表情了,好似撕下了什么东西。“所以,是真的吗?”被观察着的女生转过头来看她,嘴角挂着一点不深不浅的笑意,“你喜欢女生的事。”慕清予眨了下眼,转过头去没说话。她没有把私事随便说出的习惯,况且,她们并不相熟。“好吧。”傅止宜点点头,没有强求她。“不过这事你不澄清一下吗?就要那个吴皓随便造谣?”慕清予转头看了她一眼,惊讶于她在自己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信任了她。傅止宜看出来了她的情绪,笑了下说:“我不觉得能拒绝我之前要求的人会做这种事情。”“况且,那个故事也编得太离谱不合逻辑了,那个吴皓怎么配得上你,他太会给自己贴金了。”能胜她一头的人,也绝对看不上那种人。慕清予不会接这种话,只抿了抿唇说:“谢谢。”傅止宜耸了耸肩,“我只是想告诉你,具体要怎么做都看你了。”“啊我听说你寝室的寝室长要搬出去了。”“嗯,是的。”她笑了下:“我也要搬出去了。”慕清予下意识问了句:“你也要考研吗?”“不啊,”傅止宜摇摇头,耳垂上的水滴状耳钉晃了晃,“我不考研,我读不下去的。”这话也不好接,但慕清予发自内心地感叹说:“你做什么都不会差的。”傅止宜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惊讶于她还会说这种话:“谢谢啊,我也这样觉得。”说完对慕清予俏皮地笑了笑,像个生活在森林里的鲜活的、灵动的小精灵。她有点赞同那些称傅止宜是天使的话了。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慕清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了起来,那边闹哄哄的。先是听到女人远远地对谁说了一句话,接着那些吵闹声渐渐小了些,女人的声音贴近了耳朵。她说:“慕清予,我们要到了。”慕清予还没来得及去在意那个“我们”是谁的时候,那边的男生就出声揭晓了谜底。“慕同学!你到哪儿啦?我和岑姐要到了!”
清朗的男声,嗓门也大,不用猜慕清予也知道是谁。“嗯,我要到门口了。”“好,那我们门口见。”电话挂断,傅止宜偏头看她,抿唇笑了下:“看样子我要一个人等一会儿了。”慕清予说:“这次也是你姐姐来接你吗?”“不是她,是家里的司机。”慕清予点点头,想要转过头走路,却发现女生还是在盯着自己看,没有想转回去的意思。“怎么了?”她张了张嘴,最后笑着摇摇头:“没什么。”然后转正头,把视线放在不远处的校门口。慕清予没说什么,也转过头去。两人刷脸出了校门,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一辆银色的宾利停到了离两人不远的空地上。从车的副驾驶上下来一位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人,远远看向傅止宜。壮硕的身材像是一堵厚厚的墙,让人很有安全感。傅止宜看了一眼说:“接我的车到了。”“看样子要先你一步了。”她的话才说完,一辆出租又跑进了两人的视野,车掉了个头用车pi股对着宾利。后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长手长脚,撑着车门往这边看了过来。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里面的大男孩缩着身体,探出一个脑袋来:“慕同学!我们来接你啦!”女人的视线从傅止宜身上轻轻飘过,稳稳落到了慕清予身上。女人没说话,但分明是在等她。慕清予说:“接我的人也到了。”傅止宜眨眨眼,将不动声色的视线从出租车上收了回来,笑了下:“那正好,谁也不用在这等了。”她先迈出去步子:“明天见,慕同学。”“明天见。”慕清予也迈出步子朝等着她的人走去,姜岑往旁边撤了撤,示意她先进去。女生看了她一眼,小声说了句谢谢。姜岑还没说话呢,在副驾驶的男生就搭了话:“慕同学你怎么越来越客气了,这都要说句谢谢。”慕清予坐进去,把书包放在腿上抱着,闻言微不可察地看了眼弯腰坐进来的女人,没说话。司机喊:“没人了吧?”孟逐野坐正身体,拉了拉束在身前的安全带:“没了。”车缓缓起步,孟逐野就像是被定住了身,直挺挺坐着,只和司机搭话。手臂被碰了碰,慕清予低头看到女人递过来一条糖果。“刚才买的,挺好吃的。”女生接过了糖果捏进手心,就那样捏着。视线跟随着离开的出租好远,直到看不见了傅止宜才眨眨眼说:“走吧。”她把车窗按起来,往后靠了靠,眼底压着黑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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