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衣柜前停下,但余清韵没有在小缝中看到人的身影。
余清韵没有把握那人会不会想要打开衣柜,她在赌,在赌那人以为她早就跳窗离开了。
所幸那人站了没几秒就走近床铺,正好越过衣柜,一道身影从小缝中划过,带来了点点腥味。
余清韵也是在这个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的模样,她咽下了自己的尖叫。
那是一个的只剩下血肉的人形,似乎全身的皮都被割了下来,走动姿势僵硬扭曲。
人的皮全没了还能活下来吗?余清韵不敢多想。
那人只在小缝中闪过一次就看不见了,只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就像死人被拖在地上,尸体划过地面留下的血迹,在微弱的光线里血液颜色模糊到暗黑。
余清韵只能全身心投入到听那人的脚步声,通过脚步声来判断那人的位置。
脚步声停止,那人在床铺那里停了下来,离衣柜有四五步远,似乎对衣柜没了兴趣,这让余清韵有了些许喘口气的感觉。
下一秒,小缝的亮光被黑暗笼罩,一双带着红色血丝的眼睛透过小缝,观察着衣柜里面的情况。
那双眼睛包含了疯狂邪恶,眼白全是血丝,仿佛有层厚厚青灰色的污垢覆盖着,像是死去一段时间的尸体。
腥味逐渐浓郁,那人堵住了小缝,余清韵赶紧放慢呼吸,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下强烈呼吸,气温逐渐升高,那人就会知道衣柜里有活物。
余清韵差点就被吓震了,不过她强烈的求生欲让自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不清楚那个眼睛的主人到底能不能看到她,那双眼珠子不停的转动,好几次和余清韵对上了眼。
在心脏狂跳呼吸急促的情况下,要调整放慢自己的心跳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生死关头,余清韵做到了。
她放慢呼吸,几近乎没有。
最后那人的身影又消失了,脚步声一直没有出现,余清韵彻底失去了对那人位置的掌握。
看来有时候脚步声也不能够代表那人真正的位置,而且余清韵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离开了,还是一直站在她房间里的某个角落静静地守着她。
她一动也不敢动,保持着不舒服的姿势,就这么在衣柜里呆上了一整晚,直到白天天亮以后,妈妈的敲门声响起:“清韵,吃早餐了。”
余清韵睁开眼,小缝外面一片光明,她贴近小缝,看见自己的房门完好如初。
“清韵,别睡懒觉了,快起床。”门外的妈妈在催促。
余清韵解锁,出了衣柜,应声说:“马上就来。”
她知道,这个家不能再呆了。
—
县城虽小,但人口基数大,客站更是热闹,许多商贩开着小摊在周边吆喝贩售。
“冰棍!冰棍!两元一根,五元三根!”
“新鲜好吃的西瓜!又大又甜,不甜不要钱!”
“卖冰沙喽,有草莓味,牛奶味!”
公交车驶回客站,司机按下按钮,车门打开。
这是远程车,车上坐满了人,每个人都拿着大大小小的包。人潮拥挤,客站来来往往的巨大客流量给商贩带来了收益。
有个人被人流裹挟着下了公交车,烈日当头的大夏天,只有这人背着一个深黑色的布包,穿着长袖连帽外套,兜头戴帽,带着口罩。
高挑纤细,是个女生。
“小妹,要买西瓜吗?”商贩看到她的头往这边瞥了眼,赶紧招呼,“我这西瓜大的呀,给你打保票,绝对甜,这大热天的,不来个西瓜解解馋去去热?”
他的西瓜都堆在旁边的三轮车后面,旁边一个折叠桌上摆着水果刀方便帮客人切西瓜。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不过多停留,看不清神色,抬脚便走了。
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热吗?
真是个怪人。
商贩见没生意可做,又继续招呼其他人。
余清韵热吗?她当然热了,但是她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浑身不外露会让人有安全感。
她左看右看,最后进入一家五金店。
店主睡得有些昏沉,隐约被叫醒,眼前的客人持手拿刀,穿着可疑,而刀锋正正对着店主。
店主吓得一激灵,清醒了。
“你们店里还有其他的刀吗?”余清韵扬起刚看中的菜刀,“除了菜刀,我还想看看其他的。”
“有,有,”店主连忙起身,“我给你找找。”
店主翻出剔骨刀,砍骨刀:“应该就这两个了。”
“还有其他的吗?”
“额,”店主琢磨了一下,“有。”
他拿出一个小小美工刀,然后见到客人沉默。
客人自动排除了美工刀,问:“这三把刀哪把最硬?”
“你问的是哪把刀最好用吗?我这些刀都是市面上最新的不锈钢,都很好用。做菜什么的你就买菜刀吧,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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