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一直默默无为喂鸟的白胡子老头悠悠道,“那真好。”
“什么?”
传谣言的人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这样回答,有些讶异问道,“那真好?宰辅夫人不受妻道,夜会其他男子,你们不觉得这样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白胡子老头用手上的芦苇逗弄鸟笼里的画眉,看着漂亮灵巧的画眉被逗弄得上蹿下跳。
又睨了一眼那个传谣言的人,轻轻一句,“宰辅夫人我见过,那样的美人人家爱干什么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再说了,人家宰辅大人都不急你急什么?难道急的是宰辅夫人没偷你?”
“可笑。”
传谣言的人也不曾想众人是这样的反应,居然没说闲话?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
众人纷纷附和,并没有被挑动情绪,只觉得这人不识好歹。
“人家宰辅夫人那是不守妻道吗?那是普度众生!那张脸,谁看了都得多活几天。你着什么急啊?还是说你别用有心。”
在场的人都警惕的看向这个身上气质不合群的人。这里大多都是市井小民,只有这人身上气质不对劲。
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你凭什么胡传宰辅夫人?我看是你不要脸。宰辅夫人是什么人?那是天上的仙子,你小心遭雷劈!”
男人没想到他会被人挤兑,一时间端着碗不知该不该离开。
“最近啊,坊间莫名其妙的多了好多人说什么宰辅夫人不守妻道,到底是谁谣传啊?要不我们还是去递状子给宰辅大人说说?”
那位白胡子的老头是一位秀才,逗弄完画眉鸟看向传谣言的人,“空口无凭的就辱人清白,你真当我们这群人是傻子?随便就能糊弄。”
“没,没有。”男人没预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居然会被这些人指着鼻子骂。扯动嘴角,将茶水一饮而尽,在众目睽睽之下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
那些流言蜚语并不曾在坊间传开。
虽然都是平头百姓,但到底也有几个聪明的。没有被搅和起来,甚至都会带头将人骂下去。
宰辅夫人那一次回门不少人见过,这样的美存于世那是恩赐,是点缀在锦绣江山上最明亮的珍珠。
一个内院之人,若是被传不守妻道会发生什么?
那是会被夫君厌弃,被众人吐唾沫。
可宰辅夫人这样的明珠,不该被蒙尘。人对于极致美的东西,格外宽容。尤其是这样的美,又如此易碎。
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是宰辅夫人的狂热颜粉,遇到嚼舌根的会怎么样?当然是指着鼻子骂,骂的黑粉厥过去才好。
“我呸!”
十月初七要回去,江之晏上马车时恋恋不舍的转头看向行宫。微不可闻的叹口气,要走了。
“夫人。”容晨握住小夫人的手,顺着目光看去。是行宫,是舍不得吗?
“走吧。”
江之晏低下头,被容晨护着上马车。
在行宫的日子很是惬意,钓鱼骑马。最关键是容晨一直陪在身边,还不会遇到男主。
只不过他们要回去了。
“夫人,每年都能来一次。日后若是夫人想,为夫时时带夫人出来周边无人之地玩玩。”容晨握住小夫人的手宽慰道。
到底也是年纪小,很喜欢这些。
“嗯。”
回去又走了许久,到容府时江之晏都睡死过去。
容晨没喊,就抱着人进去安置好。离开多日,京城的许多事情还得处置,听说最近城中流言四起。
“大人。”
“如何?”容晨接过暗卫呈上来的信封。拆开粗略看一遍,看到最近的流言时眉头一皱,“怎么能回事?”
“属下无能!”暗卫跪下请罪,手心都是汗渍却还能保持平稳的语调去解释这些流言,“这些流言起得莫名其妙,都是说夫人不守妻道的。属下查过,但是没能查出到底是谁主使,属下无能。”
容晨面无表情,点头,“嗯。”
这一句轻轻的嗯让暗卫摸不准大人的意思,只能继续禀告,“所有散播过流言的人都死了,是服毒自尽。所以查不出什么,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就好像这件事从未提过。”
“知道了。”容晨松开眉头,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他知道民意可操控,所以在市井安插一些人。让这些人引导民间舆论,一个人起头,一些人起哄,足以煽动起那些百姓的情绪。
当年他夺权时就担心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实现在市井之中安插一些人。让这些人提前去改变民意,说:他管天下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这些年,那些舆论风向都在容晨的掌控之中,他要让谁受千夫所指,让谁受百姓爱戴,都是轻而易举。
自娶夫人以来,容晨一直在坊间散布小夫人美貌世间难寻,该好好呵护才是这样的舆论,不曾想还有人敢用这样的言论来编排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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