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有命,不能不从。”苏芃芃道:“即便我伤不到你,至少,若是我死在你手里,有姬少主私闯禁地在先,剑宗的人定会为我声讨蓬莱,到时你便无暇再去管奉天神宫的事,这样一来,圣女的命令我也做到了。”
心魔嫌弃道:“好阴险。”
云灼然道:“若我不杀你呢?”
“这也好办。”苏芃芃道:“这里随时会有剑宗的弟子巡逻,但凡你对我动一下手,比起和魔宫少主走在一起的你,剑宗自然还是信我更多。彼时只要我指证你有意害我剑宗,你觉得,以我在剑宗经营这么多年的人心和威望,大家是会信你还是信我?若有必要,我甚至可以用自刎来栽赃你。”
云灼然望向山下,果真见到剑宗弟子的身影,虽说目前还未巡至山顶,苏芃芃的阴谋是确实环环相扣。
“你最先选择对姬若下手时,就已经算到了这一天吧。”
苏芃芃笑道:“是你带他上山,也让他成了你的拖累。”
似乎是这么回事,云灼然问:“你是奉天神宫的什么人?”
“我是巫族人。”苏芃芃回答的态度十分坦然,她告诉云灼然,“岛主不用想着如何策反我,我自小生在巫族,深知巫族之苦,奉天神宫的其他事我不管,但剑宗已经开始对付巫族,正好圣女让我给你找些麻烦,若能让蓬莱与剑宗敌对,不仅能拖住你的后腿,也能延缓剑宗对巫族更进一步的毁灭,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我怎么能不做?我愿意用我的生命维护巫族的安宁,不管是谁,也无法左右我的决心。”
心魔嗤道:“奉天神宫许了巫族什么好处,值得你用命来赌?”
“你不懂。”苏芃芃垂眸道:“这是我们巫族和奉天神宫的事。”
苏芃芃心存死志,俨然问不出来什么,云灼然难掩失望地摇了摇头,“你真的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其他人都看不出来吗?”
苏芃芃顿了顿,又笑道:“如今在剑宗里,完全信任你并且唯一与你熟悉的厉师弟已经被我调开,少岛主是想到用什么办法自证清白了吗?”
云灼然没有回答苏芃芃的问题,只是沉默且从容地看向她的身后,紧接着,心魔脸上的紧张和错愕统统消失得一干二净,嗤笑一声。
苏芃芃在他们细微的举动中警觉起来,猛地回过头。
在她的目光下,有两人正从不远的雪松后走出来,分明是厉剑茗和执法长老。前者神情恍惚,手中正捏着一枚闪烁着微光的传音玉简。
苏芃芃面上有过震惊,也有过挫败,她闭了闭眼,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也早就猜想过,少岛主不一定会中计,我也许会暴露。”
厉剑茗怔怔地看着她,“但苏师姐最终还是选择这么做。”
“是,我能为巫族做的太少了,即便有很大概率失败,我也要赌这一回。”苏芃芃自嘲一笑,旋即用力握紧剑柄,朝云灼然二人挥去!
云灼然只轻弹出一道灵力,就轻而易举地将苏芃芃打飞出去,人与灵剑一同落到雪地上,苏芃芃捂住心口,嘴角仍是溢出大量的血水。
“苏师姐……”
厉剑茗到底不忍心,脚步往前动了动,最后僵持在原地,他朝云灼然看去,面上是无声的恳求。
云灼然神色淡漠,语气透出一丝困惑或是怜悯,“明知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成功,这又是何苦。”
苏芃芃吃力地从雪地上爬起,一手颤抖着抹掉嘴角血水,哑声道:“若我什么都不做,才会遗恨终身。”
执法长老看她的眼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欲言又止,最后叹道:“你入门二十余年,师长信你、同门敬你,却不料你从一开始入剑宗就目的不纯。苏师侄,本座问你,除了妄图引起剑宗和蓬莱纷争,这么多年来你可还做过其他损害剑宗的事?”
厉剑茗两条眉毛几乎纠结在了一起,拳头紧了又松,在执法长老说完这话后终究是没忍住上前跟苏芃芃说:“师姐,你若是有什么苦衷大可告诉我们,你与我们相处二十多年,又岂能不知我们剑宗向来仁善,不可能无端端毁灭巫族。我也不相信这么多年来你跟大家的相处都是假的,只要你告诉我们奉天神宫的事你就还能回头!”
心魔不认同地皱起眉头,正要出言反驳却让云灼然按住手背拦下,他闷闷地偏头,就见云灼然面色淡淡,俨然是默认了厉剑茗的说法。
若苏芃芃愿意弃暗投明,放过她从而换来奉天神宫的信息也不亏。
苏芃芃双手撑在被血水染红的雪地上,才勉强半撑起身子,狼狈地就地伕坐,在难耐的干咳中嘴角又涌出一股血水。她的脸色极白,也极淡然地用血淋淋的手擦掉嘴边的血水。
厉剑茗看见那滩血水后更不忍心,神情急切道:“苏师姐!即便不管我们这些你亲眼看着长大的师弟师妹,你难道也不管跟你交换过剑穗的大师兄,不管你师尊凌雪峰峰主吗?”
听到这话,苏芃芃下意识捏紧了腰间的同心结剑穗,苍白的脸上旋即露出一个极苦涩的笑,“我早已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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