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谢玄元是认定了,昨夜是长乐郡主和太后那边的人搞的鬼……
虽说长乐郡主自己着急去死根本拦不住,但这么算起来暴君确实已经克死了四任未婚妻了,果真是不折不扣的煞星命格……
陆长平想起宫中流传的暴君有意立他为后的流言,不由得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他……不会就那么倒霉地成了暴君的第五任皇后候选人,然后被光荣地克死吧?做个贵妃就已经日日提心吊胆了,他真的不想再进一步了!
然而不幸的是,暴君好像确实盯上他了。
入夜之后,紫宸殿那边遣人带来了暴君的口谕,说是今晚陛下准他继续宿在紫宸殿中。
传话的宫人没有细说,但是陆长平心里又岂能没数?这个宿在紫宸殿中,当然是指让他继续睡在偏殿的那张小破床上。
陆贵妃想起昨夜腰酸腿痛滚下床去的惨痛经历,不由得坚决地摇了摇头,在纸上写好了“请假条”:“臣妾今夜身体不适,恐怕不能侍奉陛下了。”
传话的宫人才刚走,陆长平就长腿一伸,倒在了怡宵宫中的尺寸合适、柔软舒适的床榻上。
他在自己宫里睡得好好的,干什么非要想不开,在暴君的魔爪下艰难求生!
许是昨夜真的没睡好,陆长平刚躺下没多久就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朦胧中,他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
其中一个似乎是太监,那尖细的嗓音即便压低了也吵得人不得安寝:“那药备好了吗?真的有用吗?”
另一个回道:“公公放心,这药一吹进去保证陆贵妃毫无反抗之力。到时候只要扒掉她的衣服,将人放到她的床上,再闹出些动静把陛下叫过来,就算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更别说,她不过是个哑巴。”
等等!他们说要扒谁的衣服?
陆长平听到这两人劲爆的谈话,忍不住猛地睁开了眼睛,屏息静听。
脚步声越来越近,陆长平的脑子也逐渐清醒过来。
看起来是有人想要诬陷他与人私通!
这还了得?就谢玄元那性子,要是知道有人敢往他的头顶上戴绿帽子,非得将那人生吞活剥了不可。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也绝不能去招惹那疯起来要人命的暴君。
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陆美人起身躲在门口守株待兔。
果真,不一会儿窗纸上被人捅了一个小窟窿,紧接着迷烟便源源不断地透过那个孔吹到屋中。
陆美人内功底子好,暂时闭气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他在门口不声不响地等了约一刻钟,那两人便扛着一个长条状的麻袋鬼鬼祟祟地推门而入。
他们不敢开灯,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陆贵妃的床榻。然而摸来摸去,床榻上都是空无一人。
待到他们意识到不对,陆长平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左右手分别一个手刀将人劈晕,而后整个怡宵宫便热闹了起来……
宫人们掌灯的掌灯,捆人的捆人,一会儿工夫就把这两个意图不轨之人绑成了粽子状。
陆贵妃打开麻袋一看,里面昏睡不醒的竟也是个熟面孔。崔越不知被人下了什么药,正在麻袋中呼呼大睡。
南楚送亲使本就是和暴君互看不爽的对头,若真的让这两人栽赃陷害的计划得逞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陆长平二话不说就要带着人去找暴君自证清白,谁料到他还没来得及走出宫门,外面便喧哗了起来。
霁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娘娘,不好了。外面有人借着抓刺客的名义要进到怡宵宫中搜查,奴婢拦也拦不住,他们已经闯进来了。”
她话音刚落,宫中禁卫便破门而入。
“张嬷嬷你说的可是这里?”
一个模样尖嘴猴腮的管事嬷嬷迈着小碎步跟在禁卫头领的身后道:“大人,奴婢亲眼看到的千真万确,那闯入宫中的人就是翻墙跑到贵妃娘娘的怡宵宫中来了!”
不待陆长平和怡宵宫中的宫人阻止,禁卫们已经打开了寝殿的大门……
“啊!贵妃娘娘居然在寝宫中私藏外男!”那尖嘴猴塞的嬷嬷才看到地上那三个人影,就夸张地尖叫了出来。
陆长平被这拙劣的演技恶心得不轻,转身拎这那嬷嬷的衣领,老鹰抓小鸡一般把她扔出屋去。
不得不说,这个搜宫的理由真是想得妙。平日里宫中的人都知道得罪了陆贵妃就等于得罪了暴君的道理,因而无论如何都不敢放肆。
但若是打着抓刺客的名义就不一样了。在这北卫皇宫中,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为了保护暴君的安危,就算是陆贵妃的宫殿也不得不搜。
这样一来,便能顺理成章地揭发陆贵妃与外人“通奸”的丑事了。
霁月被气得不轻,骂道:“闭上你那张血口喷人的嘴,这些分明是贵妃娘娘刚抓住的图谋不轨之人!”
张嬷嬷连滚带爬地藏到了禁卫身后,觑着怡宵宫的人没法再对她动手,竟直接高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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