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还要到南流公社去,今天就到这里。”
在周忠贵带领下,党委一班人把张部长送到了公社大门外。当张部长的吉普车走远后,周忠贵斜睨着身边的田震,略带调侃地说道:“老田,如今你独当一面喽,不应当开宴庆贺吗?”
田震却回应道:“周书记,你就别拿我开涮了。项目还是公社的,我呢,还是你的副书记,有什么值得庆贺的?”
史祖军也在旁边夹击田震:“老田,不管怎么说,你这次可是重用啊。不说别,可以直接跟县委汇报,在公社里,你可不能越级啊。”
田震知道今天最得意的是史祖军,击打着自己的手掌,夸张地喊道:“对了,你老史当了社长,副科转正科,应当请客啊!”
“我请,你也请好吗?”史祖军是不会放过田震的。
这时,天已快黑了,周忠贵郑重其事地对大家说:“天快黑了,都各自回家吧。这次社教运动,一项重要内容就是反对吃喝风,咱们不能跟上级的政策对着干啊。”
于是,大家都各自朝家里走去。
然而,田震走到了中途又悄悄拐了弯。他虽然被抹了社长,却当了治河指挥部主任,级别没降,还干了自己想干的事儿,心里的喜忧虽然不能确定比例,至少是不怎么难受的,他是一个心里兜不住事的人,此时此刻,他甚至产生了不吐不快的感觉。找谁呢?他第一个就想到肖大嘴,尤其是要将自己的思想灌输给他,让他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自豪,充满了信心。
这两年,公社对家属院进行了重新改造,党委成员每家三间平房一个大院,一般干部每家两间平房一个小院,肖大嘴位列党委成员最后,便居住在了最后一排大院里。他回到家里正跟老婆在堂屋里准备晚饭,院门“邦邦”地响了起来,他穿过院子里的枝繁叶茂的葡萄架敞开了院门,田震机警地闪了进来。
进了院子,田震就亲热地拍着主人的长臂,压低着声音说道:“祝贺你啊!”
肖大嘴四周打量了一眼,毫无色彩地答道:“有什么可祝贺的。”
田震小声比划道:“公社的实职就剩一个武装部长了,但那是小媳妇,上头的婆婆太多,而你当这个副主任,是个二当家,你放心,我一定放权给你,这么些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不会仗势欺人,挤兑别人的。”
肖大嘴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他又对他说:“田社长,噢,田主任,上屋里坐吧,咱俩喝一杯。”
“不,到我家里去,咱们好好聊聊。”
肖大嘴想了想,说道:“也好,我家孩子多,闹嚷。你稍等,我有一瓶五年的黄芪酒。”
天黑了,田震约着肖大嘴来到了自己家院。透过屋里的灯光可以看到,这个院子跟肖大嘴的那个完全不同,没有枝繁叶茂、果实累累的葡萄架,四处光秃秃的,只有东墙脚下摞着几棵白菜,看得出,这里的主人不像是精心过日子的。田震和肖大嘴进了屋,见毕克楠蹲在地下捣蒜,撅着的大腚格外引人注目。肖大嘴主动跟女主人打招呼说:“毕站长,我来找饭吃啊。”
毕克楠起身,不冷不热地朝着客人笑了笑。田震又向毕克楠吩咐道:“整俩小菜,咱们一块喝几盅。”
肖大嘴也积极配合地从怀里掏出了一瓶黄芪烧酒。如果过去,有人来家里喝酒,毕克楠的兴奋劲儿跟打了鸡血差不多,因为她不但喜欢凑热闹,更主要的是跟田震喝了几口小酒,肯定会趁着酒兴凑到一个床上,轰轰烈烈地放纵一把,这也是毕克楠所渴望所期盼的,不沾酒儿,田震似乎就没有男女这些兴趣。而今天,她竟反常了,将蒜臼子里的蒜泥一下子倒在了一碗白菜丝上,言辞生冷地说:“你们就凑合着吧。我还要值战备班。哼,战备班跟水利站多大关系?史祖军刚当了社长就点了我的卯。”
田震却打着圆场对妻子说:“咱们离海岸线近,搞战备值班很正常啊。过去不让你值班,是因为我工作繁忙,现在工作单一了,你值个班也是应该的嘛。”
“嗬,”毕克楠用鄙视的目光扫了田震一下,“遭了贬、下了台,还自得其乐,真不得了!”
肖大嘴对毕克楠说:“毕站长,可不能那么说,老田属于平级调整,怎么是遭贬呢!”
“好,平级调整!”毕克楠又白了肖大嘴一眼。“原来管着四万人,现在管着几个人,还上了青龙庙,这叫平级吗?”
看来她什么也知道了,田震和肖大嘴再次领教了坊间信息传播的神奇。
在堂屋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肖大嘴,看着表情复杂的田震,悄声建议道:“田主任,要不上我家去?”
田震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肖大嘴一挥手:“走,跟我去个地方!”
这时,毕克楠酸溜溜地说:“赵尔芳那里呀,可别碰上姜元成!”
田震没再理她,带着肖大嘴走了。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陈老四的宿舍,肖大嘴见里头亮着灯,一把推开了房门。刚从食堂回来的陈老四看到了田震,将手臂上搭着的围裙一扔,原地立正,夸张地敬了一个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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