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盛装,这是哪嫁衣虽美,却也单薄,叫那寒风只往脖领里钻。
诗音心疼她,悄无声的揣了两个手炉,塞在了她裙子下,但手炉再暖,也经不住赶了一天的路,到底是冷了。
仪仗里无人,喜盛也有些坐不住,将手中团扇放到一旁,举起双手在嘴边呼了一口气,将双手缩进了宽袖里贴着自己的肌肤。
“公主,前面大雪封路,后面可能得咱们下来走着了”诗音钻进仪仗里,看着喜盛那张通红的脸,不由得心疼起来。
“噢”喜盛从没在外头带过这么久,腿脚冻得发僵,听诗音说要下来走,怔了半晌。
她有些不想下去,可下去走一走,兴许能暖和些,便点了点头,被诗音扶着下了仪仗。
喜盛脸上上了脂粉,因着天冷,那白皙的粉质都没能盖住她脸上的通红,诗音实在看不下去,将喜盛身上的吉服脱了,命人取了大氅给喜盛披好,才扶着喜盛往哪驿站的方向走。
天黑路滑,喜盛身边的侍从都小心翼翼的围在她这位公主身边,生怕她一个不妨跌入雪里。
她从小就在许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年少时有腿疾,嬢嬢命侍女们谨慎些也是应该。
但后来有了张潜,喜盛身边便没有那么些个人了。
如今被这些人左右簇拥着,喜盛颇有些不适,诗音也注意到了喜盛的异样,侧目看了看秦良:“秦郎君还是叫他们都退开些吧。”
“诗音姑娘,这里乌漆墨黑的,公主若是摔着了”秦良一路护送喜盛,怕的就是喜盛出个三长两短,这会儿被诗音支开,秦良无奈的挠了挠头。
分配的这个苦差事,还不如让指挥使亲自来呢,公主分明更亲近指挥使一些。
秦良也想知道圣上为什么不派指挥使来,不过眼下见喜盛立在原地不走,只好叫人都往后退了些,别跟的那么紧,免得惹了喜盛不快。
诗音见此,回头扯了扯喜盛的大氅,正欲说什么,喜盛便将手从诗音手中抽出,提着裙摆上前两步,杏眼定定的望着远方的暮雪天光。
冬日大雪,街巷的商铺都大门紧闭,入目只是一片银白,将漆黑的夜照亮。
而那不远处,一匹骏马在夜中如同墨色,马蹄卷起的风雪如尘雾,马蹄声愈来愈近,喜盛眼眶微湿。
秦良等人却是一惊,正欲挥手命身后士兵警戒,喜盛提着裙摆踉跄的上前几步,相迎一般。
风声簌簌响在耳边,喜盛也似乎听到身后诗音满怀疑惑的轻唤,可此时她的眼里却只有马上那人的身影。
不管旁人是否能认出,但她是记得那个身影的。
在她无数个噩梦辗转的夜,身中羽箭的将死之际。
从前那些皆是对她的掣肘,她要有所顾忌,可如今远处奔来的并非柔然侍者,也没有身居帝位的父皇和一向对她小心呵护的嬢嬢,她只想不顾一切的奔向他。
“公主您”诗音起初有些疑惑,在循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那身影以后,诗音也怔住了脚步。
雪夜里,隐约能看到马上男人身披银霜的轮廓,喜盛踉踉跄跄的朝着那方向,见到那马蹄愈快,喜盛弯了弯眸,立在了原地,等着马儿近前。
张潜也看到了那满天银白之中的一点朱红,夹紧了马腹行至喜盛身边,垂眼看她,粗粝的大掌轻轻落在她的湿冷的额发上,没有说话。
“张潜”喜盛对上张潜冷肃的面容,脸上的笑容一滞。
张潜见到她该高兴才是,可是眼下男人的薄唇紧抿,好似恢复了从前一般
冷漠而疏离。
喜盛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颤颤巍巍的伸着那双手,想去拽他衣角,只是那双手还未触及,腰间便缠上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她带到了马上。
“指挥使!”秦良看着张潜将喜盛抱上了马,回头扫了眼身后的大红仪仗,忽的有些紧张。
秦良不知道喜盛与张潜之前有什么,不过看方才的情景,他也能猜到了。
喜盛贵为公主,是没什么,可张潜若是劫走了喜盛,那柔然追究起来
“我的马可以入街巷,先带公主去驿站,你们安顿好公主的车马嫁妆,随后跟来便是。”张潜也知道秦良的顾虑,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丢给了秦良,随后将身上的大氅往喜盛身上一盖。
喜盛知道张潜是想暖她,一双手穿进张潜那玄色大氅,在那没人看到见的漆黑下环住了张潜的腰身,一双杏眼却是纯澈无暇,看着秦良:“秦郎君,我的仪仗入城定会招人耳目,听指挥使吧。”
“这”秦良也有些为难,可风雪越来越大,叫喜盛与他们这些人行路的确不便只好应下来,看着那匹马消失在视线中。
喜盛看着秦良等人消失,头一歪,倒在了张潜的胸膛,一双杏眼却是上下打量着张潜的神色。
雪地里的风好像刀子一般,刮得人脸生疼,可张潜的衣衫单薄,却是能叫她隐隐觉出衣衫里透出的暖意,以及那清淡的书卷气。
像极了小猫钻被窝似的,喜盛钻进了张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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