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吻他,无比温柔爱怜的一吻,让心更紧,教他抓着她的手更紧。“我不是男爵。”黑阵更深,恐惧又期待的,他无法自已的开口提醒她,告诉她:“西蒙才是。”“我知道。”她凝望着他,柔声悄悄说:“我在仓库里看到一幅画,安娜说那是你,但我知道,那不是你。”他眼更黑,嗄声坦承。“那不是我。”她的手指溜到他嘴上,抚着他的唇:“你是波恩。”看着眼前这聪明又温柔的女人,他喉干声哑的听见自己说。“是的,我是波恩。”波恩,是熊的意思。但是,官方使用的拉丁文之中,熊不是这样说的。这里有些人,仍说着古老的方言,那些方言存在的时间,甚至比拉丁文更早、更久。之前她没有多想,以为只是因为史瓦兹这个爵衔在这儿很久,以为他某个祖先,也叫波恩。但她的以为,都不是答案。他的名字以那古老的语言取名,是因为他根本不是史瓦兹男爵的继承人。“波恩。”她瞧着眼前的男人,小手压上了他的心口“我很高兴,我嫁的男人是你。”心头,莫名一阵激越。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竟不介意这一切。她不介意他说的谎,不介意他篡夺的身分,不介意他把她一起拖下了水。“若被人发现,是要被砍头的。”他粗声提醒她。凯扬起嘴角,摸着他的心,看着他的眼,哑声道:“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烧死了。”看着o身坐在床上,在月光下,美得不可思议的女人,他再说不出话来。她温柔的绿眸,惊人的美,像森林之海,情不自禁的他再次跪上了床,伸手将她拥在怀中,低下头来,亲吻她,再次和她做\\ai,需索要求更多更多。夏夜,更静,更深。月光早已离开高窗,爬上了更高的夜幕。欢愉过后,他抱着她翻身,让她躺到他身上,她能感觉两人的心,一起跳着。“你怎么会变成领主?”他沉默着,过往的黑暗涌现。你这个该死的杂种!滚!傍我滚出去!老子养不起你——满脸胡子的农奴恨恨的说。儿子?我只有一个儿子,他叫西蒙。高傲的男人睨着他,冷酷的说。他几乎记不起他们的脸了,他以为他早将一切抛在脑后,原来还记得,如此清楚,一如昨日。“母亲死了。”恍惚中,眼前好似又看到那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女人,动也不动的垂挂在阴暗的屋子里,脚尖离开了地面一点,就那么一点而已,如此微小的距离,只差不到他拇指的宽度,她只要用力踮着脚,或许还能反悔,还能站稳。那女人没有。他怀疑她根本没有挣扎过。“她拿了一条麻绳,上吊自杀。”虽然早已从他先前的话语中预知了这样的结果,她仍在听到时,感觉一颗心被紧紧揪抓着。她枕在他胸膛上,没有动,只再问。“你几岁?”“十岁吧,大概。”他说着,感觉她的小手,再次抚上了他的心口。那小手,很温暖,熨烫着心,淡化了那在谷仓中静默的黑暗身影。不自禁的,他伸手抚着她柔软的曲线,感觉她的温暖。在这漆黑的夜里,一切都晦暗不清,但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能感觉她如丝一般柔滑的发,她温暖的体温,她如兰的吐息,和那贴着他的心跳,还有那只安抚他的小手。波恩深吸了口气,将她的味道深深吸入心肺中,取而代之的,把那压抑多年的过往,吐了出来。“她的丈夫将我赶出去,我饿了,无处可去,所以到村子里找工作,男爵夫人看到了我,我和她儿子长得一模一样,她知道我是那老怪物的私生子,将我带回城堡里。史瓦兹深信恐惧才是统治的真理,疼痛能够让男孩变成男人,每当西蒙犯错,夫人就让我穿着西蒙的衣服,代替他去接受惩罚。后来史瓦兹发现了,把我送去西方的修道院。”说着,他扯着嘴角,道:“可惜,我不是当修士的料。”凯听得心口紧缩,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她晓得修道院里的修士,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她看见他们殴打他。“你离开了。”“嗯。”他深吸口气,抚摸着她温暖的身体,道:“我离开了,加入了军队,打了几年仗。有一天,我上面的人惹了麻烦,把事情栽赃到我身上,我逃了出来,但他派人追杀我,等我发现时,我已经回到了这里。”说着,他顿了一顿,再吸口气,才哑声开口。“我受了伤,西蒙救了我,结果他却死了。”“发生了什么事?”“瘟疫。”她听着他的心跳在耳边跳动,感觉他的大手抚摸着她赤o的背。“瘟疫是不会挑人的,不管你是贵族,还是农奴,瘟疫一视同仁。我们染上了瘟疫,我活了下来,他没有。”
波恩听着自己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室内。“临死前,他要我取代他。他还没有结婚,没有继承人,如果他死了,这块土地会被附近的家族占据瓜分,而那些贵族,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的。”是的,她知道。他们把门关起来,不在乎生活在其上的人,他们只会强取豪夺,让人们活活饿死。凯瞧着抚着他的胸膛,刹那间只觉心好疼、眼好热。为那个一再被恶意遗弃在森林里的男孩,为那个不断被殴打鄙视的少年,为那一个为了养活自己不得不选择走上战场的男人。可即便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如此残酷的对待之后,他依然选择承担了这个责任。“这是个烂摊子。”她说:“你是个傻蛋。”“你也是。”他说:“你留了下来。”凯一怔,心微紧,脸微红。“我是不得已的,我怕你回过神之后,又来抢劫我。”他笑了,那低哑的笑声轻轻,回荡着,让他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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