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渐黄,不少农人还在田间忙活扯着败穗,见到陈鸢三人,也只是粗略瞥了一眼继续忙碌。
有渔村自然就有渡口,乘小舟也是能过江的。
胖道人已经许多年没回去北方了,兴奋的催促陈鸢走快点,沿着这条泥路过去,待看到前方渡口时,那边竟站了许多人,看穿着该是刚才渔村里的村人。
一个个眉头紧缩,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而前面几个渔家模样的老叟、汉子愁眉苦脸,看着一地凌乱。
陈鸢挤进人群,也皱了皱眉,那地上满是黄符,燃了半截的香烛,还有鸡鸭猪头也洒落一地。
“三位是要渡河?”旁边一个村民见有陈鸢这生面孔,说道:“过不去的,村里的好船都被官府征用,拉去帮军队过江了。”
“那不是还有船吗?”胖道人指了指远处渡桥系着的一只小舟。
刚才那村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有也过不了,江神爷爷不让过啊,你看那边贡品,全都被打翻了,不收咱们的东西。”
“这位兄弟,你看看本道穿的是什么?”
胖道人抖了抖这身袍子,哪知周围村民看了一眼,有人嗤笑一声:“谁知道真的假的,这年头招摇撞骗的道士和尚多的是,前些天还来了一个和尚呢,结果第二天就被卷了钱财跑了。”
“放屁,本道可是货真价实的出家人,而去分文不取,你只管说那什么江神在何处?!本道给你们瞧瞧!”
胖道人说完连忙转头小声道:“东家,这回你可别跟我抢了。”
“先问问怎么回事。”
陈鸢生怕老孙乱来,既然被叫住江神,多半也是有道行的,何况他确实感觉到了这江面隐隐残留一股妖气。
胖道人点点头,背着桃木剑,让小道童跟上,大步走到人群前面,问去那几个渔家。
“你们谁来告诉本道,到底是何江神?为何又发怒?”
几个渔家看到的是一个道士,有些犹豫不好开口,反倒是旁边的村人叫了起来:“道长,是老吴家惹得祸事。”
被点名的一个老叟,顿时脸一阵红一阵白,朝那好事的村人叫骂两句,随后老叟方才朝胖道人解释道:“道长,你可别听他们胡说,哪里是我家惹的,分明就是江神贪图我儿子样貌俊秀,硬要将女儿嫁过来。”
“好有这好事……”胖道人双眼放光,陡然听到身后陈鸢咳嗽一声,连忙正了正脸色,“到底为何,你倒是详细说来听听。”
那老叟见道士不惧,‘唉’了一声,蹲去地上。
“道士,实不相瞒,老朽也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哪有人娶王八的……前些日子,老朽带着儿子到江上打鱼,忽然下起暴雨,慌里慌张停靠最近的岸边,没想到那里竟有一户人家,大门大户的颇为气派,想着就借屋檐躲躲雨,哪知出来了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不仅不驱赶我父子俩,还请了我们进去吃饭,换身干净衣裳,吃饭的时候,那老人忽然说他家女儿还未出阁,看上我儿子了,能否结一个亲家。”
老头又叹了一声。
“……对方大门大户,我父子俩辈辈都是渔民,哪里高攀的起,原想拒绝的,可那主家脸色就有些不悦,不过后来也没再提,就是与我父子俩喝酒吃菜,过后将我俩送去房中休息,可到了第二日,发现哪里是大门大院,我父子俩竟睡在河滩边,原以为做一场梦便算了,可哪知道我儿手中竟多了一份婚契!
回到家里,到了半夜,老朽便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打开门一看,哎哟,全是一个个江中鱼虾,个儿有这么大!”
老头比划了一下,足有人那么高,“穿红披褂,吹吹打打的停在我家门口,那场面差点将老朽吓晕死过去,可吓人的还在后面,那花轿里,出了一个四肢粗短,身形臃肿的女子,带着花冠,面容如玉盘,大红嘴,两眼前凸,眼里好像还有光在闪……”
“没阻拦?”陈鸢听到这故事,也有忍不住问了一句。
“要阻拦得了啊,老朽当时脚都吓软了,它们一言不发,就把那女子送了进来,还把我儿从房里拖出,强硬的拜了天地,便丢下女子不管,抬着空轿离去。”
“后来呢?又如何惹怒那位江神?”
“我儿不愿就这样娶这个女子,丑陋不说,还是妖怪,他死活不与那女子同一房间,而且对方白日不出,到了夜晚才现身,我儿受不了,每到夜里就指着现身的女子怒骂,接连几日后,那女子哭哭啼啼的跑了,可至那以后,咱们渔村的渔船便出不了江,一到江面就被一股大风送回来,甚至有时候船底都被凿出一个大洞来……”
老头蹲在地上,双手拍的乱响:“真是造了什么孽啊!”
“一头成了精的王八。”
胖道人拍拍老头肩膀让他起来,“本道定让它知晓知晓厉害,你们的事,本道管了。”
他拍着胸脯,言辞凿凿。
先生可还记得我
“大伙都散开散开,这事本道管了。”
听完那老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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