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路并不长,过了二十丈后,前方渐渐有了出口的亮光,老牛跟着领路的两人没有犹豫的踏入光芒。
视野在前方展开。
那是宽阔的山林空地,搭起了数栋简陋的木楼,四周能见不少人影走动,也有聚在一起坐在地上围成一圈像是在探讨什么,不时展示自家的本领,与同道交流。
其中稍大一点的木楼,青虚、飞鹤正与一人从楼中走出,那人身着紫色道袍,外罩一件褐色短衫,两袖篆文点缀,背后阴阳绘图,整齐的道髻下,面容端正,颔下蓄半尺须髯显出威严来。
“段掌教,此事让天师道蒙受损失了,贫道与师弟飞鹤,心里惭愧。”
“呵呵……道兄莫要自责,此事不能全怪你们。”天师道掌教轻笑着朝两位道兄摆了摆手,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目光扫过周围的天师道弟子以及应援而来的世间修道中人,“能干出偷袭之事,说明天上的神仙很急啊,越是这般着急,越能说明道兄所做之事是对的,他们在怕了!”
“这个就不知了……”青虚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有些担忧的看向对方:“掌教,天师道还有多少人到了?”
“长安那边的天师道已经接到我的教令,只不过我那位师叔祖可不是好说话的。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帮忙。”
说到这里,段应龙迎向两人不解的目光,解释道:“长安那边可是我那师叔祖说了算,她是女子,心里所想,与男子终究有差异,若她不来,就少了一份助力。”
“她很厉害?”
“这个就不知了,反正我没见过。”段应龙笑了一声,随即叹了口气,有些出神的看着前方几个交头接耳走过的门中弟子,“我还小时,见师叔祖就那么白发苍苍,如今我已六十高龄,去年在长安又见了一次,还是几十年前的模样,师叔祖性子古怪,很少与人说话,和我从来不超过三句。修为更是比我高出太多,若非她深居简出,又不喜当掌教,恐怕这掌教之位还轮不到我呢。”
三人走出木楼,边走边说,听得青虚、飞鹤有些咋舌,他们来到这方世界,游历许多年,还真没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若非天师道掌教亲口说出,怕是到将来羽化之后,也不会知道有这个人。
飞鹤还想询问,余光之中,陡然看到有两道人影朝这边跑来,偏头看去时,走在中间的段应龙露出笑容,“他们回来了。”
片刻,他派出去查看道场的两个门中弟子已来到面前拱手作揖。
“清宁、清静拜见掌教、二位道长!”
“道场那边如何?”
段应龙让两人礼毕,引到青虚、飞鹤面前问话,听到始末后,青虚飞鹤为那些突遭厄难死去的天师道弟子感到惋惜,可听到陈鸢赶来了,终究是高兴的。
“陈道友在何处?”
“就在那边。”清宁清静二人连忙指去,那边一辆牛车停着,下来三人,一个胖道士,一个脸色威严的老人,中间则是一个教书先生长须飘然,正朝这边微笑。
“这就是二位道长提起的陈道友?”
段应龙远远打量对方,穿着朴素,神态文雅,有种身在红尘却脱于尘的感觉,忍不住点了点头,与青虚、飞鹤一起迎了过去,拱起手来。
“天师道掌教段应龙久闻先生大名。”
“鸢见过段掌教。”陈鸢笑着还礼,顺手也拱去青虚、飞鹤朝他俩见礼,“见到两位无事,我心里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
“哈哈,贫道跟飞鹤就是打不死的,还等着拨云见日的那一天,岂会就这么轻易被杀!”飞鹤性子爽朗,“接下来该是要做正事了吧?贫道早就等不及了,就算打不赢,贫道也要在那些神仙头上敲上一剑,出一口恶气!”
两人待看到陈鸢身旁的殷玄陵都惊了一下,急忙就要见礼,却被老人摇头阻止,只是在自己徒弟身旁,观察着周围和面前的天师道掌教。
“道兄此时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这时,段应龙接过话来,伸手请了陈鸢,还有他身后的老人和道人,“此间不是说话之地,随我入楼中叙话。”
巧儿巧儿
周围皆是修道中人和天师道弟子,足有百余人之多,见到掌教和两位道长亲自迎接一个中年书生,不由有些好奇对方是谁。
人堆里,有人站起来,看到陈鸢的身影时,脸上露出笑容,回头对同伴道:“不用猜了,你们根本不知晓。”
“你知道?”
“自然。”那人圆脸长须,传了一件杏黄的衣袍,正是黄昭,当年洛阳城里引陈鸢去城外与一帮修道中人探宝真君观。
此时,他话语有些兴奋。
“你们可听过洛阳城外山里有一处山谷,谷中有一座道观?”
众人愣了愣,有人摇头,有人点头。
“听过传闻。”“道友的意思,那人是道观中的那位真君?”
有修士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叫道:“我知道了,之前我也听一个好友说起过,说起那里是有求必应的。还与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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