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营房外,诸葛虪迎面行来,眼见诸葛甝从王允之被监押处行出,脸上便流露出几分不悦。
&esp;&esp;“你收声罢,我要见何人,难道还要请示你?莫非父亲已经明告我是家门罪徒,让你也将我监押于此?”
&esp;&esp;诸葛甝这会儿心情正是恶劣到极点,不待二弟将话讲完便挥手打断,而后才又皱眉道:“通苑防务如何?阿奴一人在彼,难免顾虑不周,你且予我一部甲众,我率往通苑为阿奴稍作分劳。”
&esp;&esp;诸葛虪听到这话,更是一脸的为难,忙不迭摆手道:“阿奴留守通苑,是父亲的吩咐。覆舟山这里同样事务繁忙,我也应对不暇,阿兄你还是留下帮我……”
&esp;&esp;“我留下帮你?好得很,家门受困,我也不能束手无为,那么我恭听遣用,你且吩咐吧。”
&esp;&esp;眼见诸葛虪强阻自己前往通苑,无疑更加验证了王允之此前所言,在这家门之内,他已经成了父亲与兄弟们共同提防排斥的对象,未来还很有可能成为保全家声的牺牲品。可是这样一个命运,却是诸葛甝不能接手的!
&esp;&esp;诸葛虪这会儿也是一脸的为难,不知该要怎么回答。诸葛甝眼见如此,更觉手足薄情,冷哼一声后便甩手而去,只是行不多远才又转回头来说:“目下乡情疾困,我宴请一些乡贤时流,这总不算违逆父亲意愿吧?”
&esp;&esp;“这、这……阿兄自便吧,只是切记目下非常时势,不要过于……”
&esp;&esp;“我还无需你来教诲!”
&esp;&esp;说完这话,诸葛甝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esp;&esp;“谨守此处,除饮食之外,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
&esp;&esp;诸葛虪又望了望监押王允之的营房,凝声吩咐道。
&esp;&esp;都下发生王允之兵变后,为了安全和保险起见,庾翼也彻底放弃都南,转而进入州城就近建平园驻守。虽然褚翜等人对此仍然颇有微词,但也很难再对庾翼施加阻止。
&esp;&esp;但州城也并不是什么可供严防死守的坚城要塞,身处闹市之中,一旦真的爆发大规模兵祸,仍是自困之局。
&esp;&esp;“司徒究竟意愿如何?目下事态,已经危急几近不可挽救,难道他还要恋栈区区石头一城?难道他以为凭他区区宿卫杂卒并石头孤城,便能将沈维周强阻于外?”
&esp;&esp;庾翼作困愁城,眼见兄长行入,又急不可耐发问道。
&esp;&esp;庾冰这几日也是被折磨的形容憔悴,尤其皇太后已经绝食数日,眼见身体越来越差,病态越趋明显,焦灼得他嘴角都便生燎泡。
&esp;&esp;他行入房中后坐在席中闷声不语,只是长叹连连。
&esp;&esp;眼见庾冰如此,庾翼便也无需多问便知谈不拢,一股无名火自心中滋生而起:“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再谈,请阿兄予我一纸诏令,解除周谟护军职事,我亲自率众强入石头,看他拦不拦得住!”
&esp;&esp;“可、可是若真如此,只怕……”
&esp;&esp;庾冰闻言后神态更加不安,难如庾翼那么果决。
&esp;&esp;“事到如此,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难道真要眼望阿姊如此焦灼悲戚?我们兄弟强入局中,也是为了能够为社稷尽力,如今积恶难返,眼下已经无暇旁顾,只求能够保全阿姊一身……”
&esp;&esp;庾翼痛作陈词,正在这时候,桓温在门外匆匆行入,给庾翼打了一个手势。庾翼见状后,便离席行出。
&esp;&esp;待到返回的时候,庾翼已是一脸的怒气,坐在席中怒声道:“葛公家中蠢儿使人来见,竟然说我共尊淮南王!这蠢物真是愚不可及,以此阴谋辱我,若非势态非常,我必杀之!”
&esp;&esp;“竟有此事?”
&esp;&esp;庾冰听到这话后,一时间也是忍不住瞪大眼眸,只是在错愕片刻之后,神情却渐渐有了变化,他一把抓住庾翼的手腕,涩声道:“稚恭,你难道不觉得这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esp;&esp;“阿兄你……”
&esp;&esp;“你听我说,无论当今陛下还是淮南王,与我家俱是等亲。更何况据实以论,当今陛下乏于人主姿态,皇太后也更加亲昵淮南王。而且你我今次,说实话确是失于妄行,即便能够涉过今次此困,那么来日呢……”
&esp;&esp;庾冰这会儿脸色也是充满了凝重,与庾翼并席而坐,详细讲述他认为此事可行的理由。
&esp;&esp;而庾翼在倾听良久之后,脸色也渐渐发生了变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若果真如此,那么石头必须握在我手,以求后路无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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