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红旗底下,所有人都得看着他扬旗、升旗,程谭一边想象一边觉得这是件异常光荣的事情!
可谁知道,雷打不动的升旗手是黎荀,随大部队哪里有活哪里干的是程谭。
铁打的黎荀,流水的程谭…
整个小学阶段程谭就挨着过一个红旗的边,从未成功将人挤下去过,唯一一次担任副旗手,还因连绵不绝下了一周的雨,生生错过了。
不过,程谭倒是因为体育不错被提拔入选了田径队,一直到初中,都是田径队的骨干选手,就连他自己都没料想到,一身蛮力竟然也有了用武之地。
……
……
又是人生无数日子中,最普通的一天。
十月初,秋高气爽。
正是午后休憩的好时候,广播内播放着平静舒缓的钢琴曲,还有不知是哪位新上任的广播站站长,宣读着激扬的稿子,楼下走廊不断有人嬉戏打闹,如同夏蝉般聒噪。
江城中学初三(一)班教室只有风扇呼啦啦转圈的噪音,附加纸张翻阅以及水笔刷刷写字的枯燥声。
跟助眠音乐似的。
比如旁边的小男生就在即将陷入美梦编织的天罗地网中,被一道羞涩的女声硬生生叫醒。
“同学……能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的班长吗?”
那位小男生“哦”了声,又说“你等一下”,似是习以为常,然后揉揉眼睛大喊了声“黎荀”。
他淡定,但班上其他同学却开始骚动。
“这是本周第几个了?”
“反正扎马尾的是第三个。”
“那有什么用,咱们班长是纸性恋,独宠试卷,偏爱书本。别说是美色,男色都不一定行!”
坐在最左侧靠窗位置的少年视线落在远处操场,置身事外到仿佛大家伙谈论的对象不是自己。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他这副看谁都像看物品的眸子,才更加吸引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们吧。
寡淡得像没一碗没加糖的甜水。
坐在后排的某位同学稍叹一口气:“咱们还是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你试卷做完没?给我看看……”
众人骤然回神。
听到有人喊他,黎荀这才收回眼神,往后门看去。
女生扎着单侧麻花辫,背在身后的手指捏着一封粉色信封,忐忑不安。
通常这类剖白行为都需要极大的勇气,比如在十米外鼓舞士气的姐妹团们,比如写了满满三页纸的情书……
总之特别是和他们这位高≈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原神子表明心迹,只能说她能爬上四楼的楼梯,就已经被三班的同学们贴上“勇气可嘉”的标签了。
恰逢此时,一人龙卷风似的带着一则八卦消息窜进教室——
“操场有人在宣战了,巨巨巨无敌热闹!”
“谁谁谁?卧槽!六班和体育班的那两尊大佛?那他应了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有不应的时候?”
八卦的消息刚传开,只见靠窗边的桌椅猛地在地面摩擦发出“刺啦”一声巨响。
黎荀站起身。
见暗恋对象朝自己走来,马尾辫女生刚压下的涟漪这会儿更泛滥成灾,像过山车一样上升至顶点的心情还未消化,只听方才那位小男生疑惑:“诶,黎荀你去哪?那女生在后门呢——”
他并没有从后门走。
“黎荀,等一下!”女生拦住他,“我、我有话想跟你说……就五分钟!不耽误你学习的!”
“……”黎荀“颇有耐心”地停下步伐。
她深吸一口气:“请你收下——”
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黎荀打断。
大抵是厌倦了收集各式情书,又或是是为了永绝后患,在众目睽睽之下,黎荀抛出了一句震惊一班同学三百年的话:“我有童养媳,你能接受吗?”
“???”
有、有什么?!
卧槽!!这他妈比打架更令人沸腾啊!!!
“阿嚏——”
余岁前脚刚拿出篮球,后脚就打了个喷嚏,猝不及防。
“咣当”一声,程谭关上器材室的门,转头说:“嚯,大夏天的,你这是要感冒的节奏啊?”
“热伤风?”
夏日最炎热的时候已经过去,这个季节的学生大多分为两批。
抗冻穿短袖的,畏寒披外套的。
乱穿衣的时节。
余岁就属于不爱穿外套的那类,不是因为不怕冷,而是他觉得校服外套是真的丑,深蓝加白,胸前还带俩横线纹路。
校方是真没审美那种东西。
“……”莫名打了个喷嚏,余岁没多想,觑他一眼然后把球推到他胸口,幽幽反问:“可能么?”
“我看也不像,”程谭笑嘻嘻,“合理怀疑是有人在背后骂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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