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里和教室不一样,没有固定的座位,贾湾坐在邹紫若右边,邹紫若邀请陶竹坐在她左边,陶竹欣然同意。
&esp;&esp;上课铃声响起,微胖的音乐老师从钢琴后面站起来,环视一圈,看到大多数人的小桌板上都摆着琴盒,点了点头问:“有人没带口风琴吗?”
&esp;&esp;全班只有两个同学站起来了。
&esp;&esp;一个是陶竹,另一个是个很瘦的男生。
&esp;&esp;男生明显人缘很好,他一起来大家都笑了,他丝毫不尴尬跟着大家笑,还主动问老师:“阮老师我是不是得出去凉快啊?”
&esp;&esp;阮老师头也不抬,在点名册上划了一笔:“上我的课忘带教学器材,你说呢?”
&esp;&esp;男生拿着音乐书出去,走到门口夸张地回头冲大家挥手:“老师,同学们,回见!”
&esp;&esp;每个班上都有些调皮的同学,阮晓玲懒得搭理他。
&esp;&esp;这下,班上站着的就只剩下陶竹一个人了。
&esp;&esp;中途邹紫若把琴拿出来,把装琴空盒子借给她让她假装一下,但是被陶竹拒绝了。
&esp;&esp;她胆子小,不敢撒谎欺骗老师,因为害怕被发现。
&esp;&esp;同学们的窃窃私语里,陶竹隐约听到几声“新同学”之类的词,似乎又在讨论她。
&esp;&esp;和那天在小卖部里扫不出来二维码时的感觉一样,时间对陶竹来说变得缓慢和漫长,站着的每一秒钟,同学们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esp;&esp;她不想出去,不想和那个男生一样成为同学中的异类。
&esp;&esp;而且,她不是忘带。
&esp;&esp;蒋俞白说过的,北京和繁春一样,是中国的一座城市,这座城市里的人也是普通人,所以,她在繁春怎么样,在这里就应该怎么样。
&esp;&esp;陶竹身体的肌肉紧绷着,一个念头从无数个念头里蹦出来。
&esp;&esp;“老师。”陶竹的手无措地按着座椅上的小桌板,微微颤抖,“我不是忘带了。”
&esp;&esp;密密麻麻的讨论声在她开口后倏然消失,原来,刚才她听到的所有声音不过是紧张之下的幻觉。
&esp;&esp;阮晓玲都忘记了还有一位同学在站着,听见她的声音才顺着看过来。
&esp;&esp;“我是刚转过来的同学。”陶竹一边假想如果这件事发生在繁春她会怎么做,一边按照自己想象中的行为来说,“我们原来学校不用口风琴的。”
&esp;&esp;心跳像鼓点一样打在心脏上,少女说话时,校服下面藏着的肌肤泛起细微的汗珠。
&esp;&esp;她这张脸很生,不用怀疑肯定是转校生,阮晓玲在点名册里找了下,圈出上面最陌生的名字:“陶竹?”
&esp;&esp;陶竹抿着唇,点头。
&esp;&esp;“来,你过来。”阮晓玲从身后的教材架上取下来一台新的口风琴,交给陶竹的时候说,“你明天把钱拿给你们班主任就行。”
&esp;&esp;口风琴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但陶竹的心无比轻松且愉快。
&esp;&esp;至少现在,她和同学们又没有区别了。
&esp;&esp;而且,她又战胜了自己一次,老师和同学们,都不可怕。
&esp;&esp;陶竹拿着自己的琴坐回到邹紫若旁边,阮晓玲也坐到钢琴椅上:“上学期咱们教的《我心永恒》,都还记得吗?”
&esp;&esp;陶竹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上来了。
&esp;&esp;怎么说,转学生的生活,真的是,关关难过,关关过。
&esp;&esp;阮晓玲在前面一边弹琴一边用嘴念着节拍,邹紫若在她身边竟然能跟着全弹下来,陶竹在心里实打实的震惊了。
&esp;&esp;这是她第一次碰到琴类的东西,可是她的同学们竟然全都会弹!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
&esp;&esp;陶竹一直觉得会弹琴是件很高贵典雅的事,因为电视里会弹琴的人看上去都这样,她顾不上露怯与否,等大家都弹完,她小声问邹紫若:“老师是会把每个人都教会吗?”
&esp;&esp;“靠,当然不能了。”贾湾抢在邹紫若前面回答,他把头埋下来,“以前我们在少年宫的时候紫若的钢琴就是学的最好的,所以估计整个班上就她能学会吧,其他人也就是会那么一点儿。”
&esp;&esp;邹紫若把贾湾放在她琴上的头拍走,可能是有了钢琴滤镜,陶竹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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