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以地脉和太上法门卜算的灵妙公忽而须发皆张开。
只觉得自己的汗毛如被激发,齐齐地树立起来。
地脉之中似有锋芒炸裂。
下一刻,少年平淡温和的声音伴随着地脉的流转而被记录下来。
“斩。”
才摘下的树枝横扫。
烟气汇聚如剑猛地扫过。
仿佛白光如剑气大亮。
吾有剑如龙,藏于匣中做长吟。
足足数个呼吸,那一缕极凌厉霸道的剑意才徐徐散开,众多地祇眼前可以视物。
眼前所见。
灵妙公发髻被斩过,碎发落下,香炉已碎裂,而那少年道人的画面徐徐散开。
因为反手斩剑,故而袖袍垂落。
如是那少年道人拂袖扫过。
于是烟气尽散。
唯独那平淡低吟,似还伴随着剑鸣,许久方绝,在诸地祇耳畔回荡。
“无不断。”
回信
在村落一侧的柴房前面。
齐无惑察觉到不对,本能斩了一下,可转身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只有那几个拿着树枝跑来跑去玩耍的孩子满脸好奇和羡慕地看着少年道人,或者说是少年道人手中那一根笔直的树枝,眼睛都要放光了,最后一个胆子大些的孩子问道:“大哥哥,你是来这里找人的吗?是村子里的客人?!”
少年道人点了点头。
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道:“那,那……”
“你会剑法吗?”
齐无惑本来想说会。
可是想到了自己师姐开篇对于尘世一切剑仙皆鄙夷的从容。
声音微顿,回答道:“只是会一点而已。”
而后看着那孩子们羡慕的目光,了然微笑,微微弯腰,袖袍微垂,伸出手来,将那一根树枝送过去,笑道:“送你们了,拿去玩吧……”
“好哦!”
“谢谢大哥哥!”
一并孩子们开心不已,玩耍离去了。
少年道人站起来,看着他们远去,而远远的便听到了老人声音:“哈啊,小道士你起得早啊,可还好些了?昨日本来打算在外面守着你的,可是这雨实在是太大了些,老头子我身子骨也吃不消了,只得早些回去了。”
“怕你着凉,带了些衣服过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换上吧……”
昨日的老先生走近了过来,却是讶异。
看到少年人道袍清爽,没有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被雨水沾湿了。
齐无惑道:
“多谢周老先生了,柴房其实也有个地方能避开下雨,所以倒也没有弄湿衣服。”
“不过,也没有想到今天突然下雨了。”
齐无惑忽然想起了昨天自己离开那个算命先生那里时候,那个身上湿润,有着腥气的年轻公子,齐无惑走得早,只是听到了昨天那个年轻公子说要让算命的那位算一算,今天有没有雨水,如果下雨的话,在城池东区下几厘几毫的雨水。
再往后面的部分,齐无惑就没有听到了。
老先生感慨道:“是啊,谁能想到啊?”
“不过这老天爷的脾气就像是五六岁的小毛孩子,一会儿一个样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住的,就是这一场雨,实在是有点奇怪了。”
齐无惑道:“奇怪?”
“是啊。”
老人抚须回答道:“我在这里活了几十年,这里的气候怎么样我是很了解的,昨天那云气那么重,湿气沉沉,冬天冷雨那股子劲儿几乎要浸到骨子里面了,可下了的雨却是有点少,多少有点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的味道了。”
旁边的中年男子笑起来道:“爹,你又来了。”
“看云气判断天气怎么样,那是神仙的手段。”
“你就是看了一辈子,也没法子说能看准啊……”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一拍大腿,道:
“我这十几二十年的老寒腿,什么时候下雨,下雨能有多少,我都是知道个大概的!”
“昨天疼的我都走不动路了!”
“结果才下这么一点雨!”
“这肯定不对劲啊,怎么,难不成才过了几天,你爹我的身子骨就一下子变差了这么多吗?”
人一旦上了年纪,总也会有些孩子气般的固执,他的儿子只好哄着他爹道:
“是是是,爹你没错,没错。”
“是这老天爷下雨下少了。”
“下少了!”
哄了好一会儿,老爷子这才不再提起这件事情,让他的儿子们把带来的东西搬进去,这些时日里,也就是他们这些人帮衬着,那少女的母亲连树兰才能活下来,齐无惑帮忙把东西搬进去收拾了一番,而后在老人的极力邀请下一起吃早饭。
一个圆柱子上面一个削平了的石板,这就是农家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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