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看见杀人这种事,一时害怕,害怕凶手看见我了,害怕报警会被人报复,而且那时候我家里还有瘫痪的老伴要照顾,我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跑到外地躲起来,我这几年很是内疚,现在老伴死了,我才终于敢偷偷回来看看……”
说着说着,他眼含热泪,双腿立刻就跪到了地上,不停地磕头:“我对不起林教授!我对不起你季少爷!”
季松亭感觉头顶如同响起一个晴天霹雳,炸得双耳嗡嗡作响,一时之间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眼中充满了困惑与愤怒,往后退了一步,手按压着突突直跳的额头,缓了好一会,才渐渐睁开双眼,一字一顿道:
“凶手是谁?”
对方抬起头,视线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的仓库门口,嗫嚅地开口:“好像是一个青年,和一个女人……”
小王疑惑地挠了挠头,随后直接将跪在地上的人拉起来:“你知道是谁吗?”
老头摇摇头,“不知道,不过那个青年看起来应该二十出头。”
“是他吗?”
季松亭把手机里简桉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眼神紧张不安,死死盯着老头脸上的情绪,生怕看到一点肯定。
老头眯起眼睛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手一个劲地抓着稀疏的几根白发,努力回忆着三年前看见的青年模样,否定道:
“不是他,我记得那个人……嘶,虽然两个人看起来长得都差不多,但这个看着比较温柔点,不是他不是他。”
听到这话,季松亭悬着的心终于沉沉落下,长舒一口气,一瞬间如释重负。
原来不是凶手不是那人,害死他母亲的人,真的不是简桉,太好了……
他看着手机相册里那张从简桉朋友圈里保存的照片,神色温和了几分,手指忽而不小心滑动了一下,出现了一张当初在花海给沈初言拍的照片。
季松亭眼色一沉,正想删掉,却停住了,递到老头面前,随口一问:
“是他?”
他只想杀了沈初言
老头突然眼前一亮,激动地拍了下膝盖,手颤抖地指着沈初言的照片说:
“是他是他!我当年看见的就是这个青年合伙杀了林教授!”
季松亭瞳孔剧烈一震,微微抿起唇,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照片上笑靥如花的青年,眼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
“什么?是沈小少爷?”
小王对于老头的回答很是不可思议,但看他的样子压根不像在撒谎,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没有记错吧?”
季松亭也跟着抬眸看向老头。
老头被盯着异常紧张,吞了吞口水,随后还是硬着头皮肯定道:
“不会的,我没记错,就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三年里我时不时都会梦见这张脸,化成灰我都认识!”
季松亭关掉手机,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凸起,下颚线条紧紧绷着,他的目光在一刹那间变得阴沉而复杂,冷冷道:
“还有那个女人,你描述下,她大概长什么样。”
“这个……”
老头被为难住了,想了半天也没有回忆起女人的长相,“当时我记得那个女人是背对着我的,看不到长相。”
“好。”
季松亭将手机放回衣兜里,眼眸阴沉地瞥过老头,却只是径直得转过身,朝车子的方向走去,“小王,我们走。”
小王连忙跟上去,侧头看了一眼后面无措的老头,“季总,我们现在去哪?那个老头就这么放他走了?”
季松亭沉默着,脚步不停地往前走,他薄唇抿成一条线, 一双眸子漆黑如墨,里面蕴含的寒光,让人胆战心惊。
如果不是因为老头的瑟缩,他或许就不会误会简桉这么久,或许就可以早点认清沈初言的嘴脸,真相也能水落石出。
但人都是自私的,谁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自己被沈初言的三言两语欺骗了这么久。
当年一定是沈初言联合简逾风在案件里从中作梗,不知道有多少势力掺入里面,才能了无痕迹地蒙蔽了所有人。
要是当时的季氏能再强势一点,也许就不至于是这样狼狈不堪的结果。
想到这里,季松亭深黯的眼底翻涌着怒火,冷哼一声道:“不用管,看他样子,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
对方的语气冷到了极点,小王感觉全身上下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季松亭打开车门坐进去,低头瞟了一眼手腕上的钟表,面无表情地吩咐:“我在车里等着,你找几个保镖,想办法将沈初言从沈宅弄出来,扔仓库里。”
“好,我现在去办。”
小王暗自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从跟踪沈家大少爷,到去沈宅弄人,真看得起他……但好在现在沈家也因为艺术大赛一事逐渐落魄,想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算了,谁让老板给的工资多呢!
一个小时后。
沈初言被两个保镖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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