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立即道:“要阖城大索吗?”
谢映之:“黄龙城刚经历过剧变,此时不宜扰民,只要在城中关节要紧之处,仔细搜索即可。”
萧暥明白了:只需重点突破,无需全局铺开。
而且他的兵力本来也捉襟见肘。
自从连上线后,都昌城里的大小事务都由谢映之一手管理,萧暥就成了个传声筒。
不得不说,他们是各有所长,他善于攻城略地,谢映之善于管理,思虑细致,条理清晰,命令准确。
“黄龙城有三十八座敌楼,南北各十二座,东南、西南各八座,皆要详加排查,包括敌楼中的军械库,女墙内之藏兵洞,还有墙下的角瓮……我若记得不错约有五十六个。”
萧暥:他是不是把黄龙城的图纸都背下来了?
他心里不由纳闷,谢映之明明在千里之外,对此间的情况却好像知道得比他还清楚?
谢映之淡淡道:“小宇,我们再去昨夜事发的城墙段看看。”
雨中,云越给他打着伞,萧暥踱上城楼,根据谢映之的指示进行查看。
萧暥心里琢磨:莫非他看到的,听到的,谢先生都能看到和听到?
谢映之:嗯。还有想到的。
萧暥:那他的脑袋不就泄露得跟个筛子似的?
谢映之道:“严格来说,你是透明的。”
他耐心解释:“小宇,你的所见所闻,先要进入你的识海,只要进入你识海,我就能看到听到。”
萧暥:但这不对啊……
同是连线,既然他的所见所闻所思,谢映之全都能同步知晓,但谢映之所见、所闻、所想,他怎么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只能在谢映之跟他说话时,他才能听到声音。
他被朋友圈屏蔽了?这感觉就不大妙了。
好比是两人互加了微信好友,萧暥对谢映之是朋友圈动态共享,可谢映之对他却设成‘仅聊天’模式。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他忍不住问谢映之:“同是连线,为什么先生所见所闻,我就看不到?”
这信息不对等啊?
谢映之无声笑了下:“小宇忘了么,你身上有我所绘之图。”
萧暥懵了:这图还有这功能?
“充电之后,此图如同一方标记……”
所以他是被标记了?怎么听起来有点一言难尽……
他还来不及多想,城楼下传来一阵喧声。
“何事?”萧暥问。
云越已经快步下楼查看,就见一个家仆模样的人正在和执勤的卫兵说话。
这些兵士都是广原岭的匪兵,嗓门大脾气躁。
他一见到云越赶紧求告道:“将军,我来找我家侯爷,这些军爷不让我上去。”
云越挑眉:“你家主谁?”
家仆躬身道:“小的是康远侯家仆,我家侯爷昨夜去拜见萧将军至今未归。”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不知是否是萧将军留宿叙话?”
云越薄怒,留下一宿?做的什么黄粱梦?多看一眼都是便宜了!
“胡说,主公留他做什么,昨夜他没说几句话就被我赶出去了!”
那家仆吓得脸色一白,“那侯爷去哪里了?”
大营里,潘悦躺在行军靠榻上,一军伎正在给他捶腿。这两天又是打仗又是行军,他累得腰酸背痛,结果还着了萧暥的道,损兵折将,寸土未得。
他心里郁闷,顺手捞过那妓子的水蛇腰,就在这时,帐外士卒来报:“将军,东方先生在帐外求见。”
潘悦一想到东方冉阴测测的面具,扫兴道,“本将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如今萧暥亲自率兵夺回黄龙城,襄州已经没什么机会了,再待下去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明天雨一停他就打算退兵。至于北宫皓,自有他老爹北宫达去捞人,管他屁事。
但他这边话还来不及传达下去,忽然帐外风声啸起,军帐门前血花炸开,腥风荡起了帐帘。
潘悦顿时像一条活鱼般从榻上跳起来,“有刺客!”
他来不及穿鞋,帐中血花炸开,转眼间,军伎卫兵全都倒在血泊里,一支寒光闪闪的铁戟抵住了他的咽喉。
随即一只枯槁般的手掀开帐门,东方冉一猫腰进入大帐。
潘悦目眦欲裂:“东方冉,竟然指使铁鹞卫袭击本将!”
“我不是铁鹞卫。”呼延钺森然道,铁戟一指东方冉,“也不受他指使。”
潘悦见铁戟移开,趁着脖间一空之机,提刀猛劈而下,长刀在空中斩落一道锋利的弧光。
呼延钺面无表情,不避不让,只听锵然一声激响,潘悦的刀就像劈到了金石上,震得他虎口生疼,长刀竟脱手而出。
东方冉心中凛然,炼体术!
这是秘术的一种,修到一定程度,身如金石,刀枪不入。东方冉以前只是在古卷残页中看到过,没想到竟然有人能真修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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