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池边还有长塌和几案,案上有茶水,靠墙还有更衣的架子,上面挂着几块棉巾。颇为周到。
掌柜的点亮了壁上的铜灯,昏朦的灯光将几人拉长的影子拖在窄间里。
“官人需要推拿解乏,搓背采耳吗?”掌柜问。
萧暥一愣,还有这些服务?
不等掌柜回答,就听魏瑄道,“不用了,我给叔搓背!”
掌柜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心领神会地看了看他们,便放下帘子退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萧暥觉得掌柜的临走这一眼看得他一身鸡皮疙瘩。
由于浴间不大,汤池又占了一半,三个大男人更衣有点腾挪不开。
魏瑄走到里头的衣架前,把沾满泥水的衣裳脱下,稍退一步,就撞到了什么饱满紧实之物,他立即回头悄眼看去,就见萧暥正背转着身,低头将布巾围在腰间,摇曳的的烛火下,隔着水雾,清瘦的后背线条毕露,精窄的腰身下是布巾裹住的臀,挺翘饱满。
魏瑄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鼻腔,紧接着就触及了魏西陵静默的目光。
他赶紧岔开了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显清瘦的身段,红着脸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什么时候也能像皇叔这么高,这么壮。”
萧暥闻言也看向魏西陵,不得不说,有些人真的是不穿比穿还好看。
清拔的身段,硬朗的线条,健硕的肌肉,宽阔的胸膛,即使只在腰间耷一块布巾也能去t台走秀了。
相比之下原主这个壳子就不行了,因为常年抱恙,身段清瘦了些,腰身纤细了点,肌肉柔韧有余,却不够强健。
站在一边的魏瑄见萧暥看着魏西陵目不转睛,不由低头黯然搓着浴巾边角。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吃饭,勤加训练,将来要比皇叔更高,更健壮。
燕州上都城北驿馆
“怀玉?!快起来!”褚庆子说着赶紧伸出手去扶。
但苏钰固执得很,双膝跪在冰冷的地上,道:“夫子此番远赴燕州,想必玄首必有重托,我想助夫子一臂之力。”
褚庆子无奈道:“此话好说,你先起来。”
苏钰哽咽道:“前番因我之过失,让玄首失望,让我在家反省数月,颇有所悟,深知玄首用心之良苦,如今得闻褚先生前来燕州,我颍上苏氏在燕州也有些人脉,说不定可帮得上忙,只请先生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褚庆子有些为难了。
江浔关照过,事关机密,切勿泄露。
苏钰见状道:“若夫子不答应给我个建功赎过的机会,我便在此长跪。”
说完伏地不起。
褚庆子见他情绪有些激动,赶紧道:“你先进屋,我跟你细说。”
苏钰这才起身,跟褚庆子进入书房。
浴汤
萧暥沿着灯光昏暗的回廊走着,他刚从温水里出来,光洁的肌肤透着温润的柔粉色,烛辉下仿佛匀着一层漫涣的珠光。
壁灯将他颀长的身影映在四周的屏风帷幔上,烟雾袅绕中帷幔轻摆,显得四周都似真似幻,影影绰绰。
“阿季?”他低唤了声。
刚才魏瑄去吩咐伙计准备祛寒的姜汤,半天都没有回来,萧暥见这里的汤池每一间都相似,小魏瑄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就在这时,他听到左侧的浴间里传来低低的“嗯”声。
烛光灯影间,他又叫了声,“阿季?”
帘布下露出一截瘦削的脚踝。
“阿季?”他一把扯开帷帘,紧接着看到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一个四十来岁宦官模样的男子正将一个和他一样围着条棉巾的清秀青年抵在墙角,那清瘦的青年口中发出顺从的嗯嗯声。
卧槽!
那男人被打断了兴致,转过脸刚要发怒,借着昏暗的灯光,隔着浓重的水雾,朦胧间看到了他的轮廓,顿时兴起,问:“新来的?”
萧暥猛地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打扰了!”转身就走,难道这里还提供这种服务?
草草草!他以前听说大雍朝历来有男风之好,大雍的太祖、明帝、景帝等都传闻和臣子之间暧昧不清,士大夫家豢养书童,士林风气开放……他以往只是听说,没想到遇见真的了!
萧暥的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他回想起先前掌柜看他们意味深长的眼神,靠!该不会是以为那个意思罢?!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此起彼伏,快步离开。
接着他又沿着回廊走了片刻,但这里到处都是相似的汤池隔室,屏风帷幔间水雾弥漫,也不知道魏瑄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道屏风后,一个粗犷的声音低沉道:“今天的事儿没办成,庄主这里不好交代罢?”
另一个人道:“谁知道那么快一下子来了几十号人,把口子都给堵上了!”
“十三道口子哪里那么容易堵,都怪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臭小子,他想出来什么疏导水流的法子。”
萧暥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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